“爸,您在哪呢?”
「在家。
」
“您和妈妈明天来北京一趟呗,我得出差,大伯母一个人照顾不了三个孩子。”
「不是还有知行在家吗?」
“我带他一起去。”
「什么?」
薛宴辞将手机扔出半米远,不用想都知道,下一秒,薛蔺祯就会开口教育她。
过了两分钟,薛宴辞才又将手机挪到耳边,“爸,这事,我十年前就答应过知行了,从今天起,以后我所有的出差,我都会带知行一起。”
“爸爸,您和妈妈来不来北京帮忙看孩子,我都会带知行走。”
“如果您不来,也无所谓,反正就让三个孩子在家胡闹呗,反正也就一个月。”
薛宴辞说完自己的话,就将电话挂断了。
若是以前,路知行还会说薛宴辞几句,要她以后不要这样和父母吵架。
但现在,他只想快点收拾行李,快点儿和薛宴辞出。
“爸妈万一不来怎么办?”
薛宴辞笑盈盈地,“傻老公,你都已经跟着我到昆明了,现在才想起来问这话?”
她穿着职务西装外套,梳着高高的马尾,浅而精致的妆容,红豆沙色的口红,真漂亮啊。
“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路知行满面愁容,“俩儿子现在正是淘的时候。”
“哎呀,你就放心吧,爸妈肯定会来的。”
薛宴辞轻拍一把路知行的屁股,提醒他,“叶先生,站好了,接待咱的人过来了。”
“我爱人,叶知行。”
路知行同前来接待的领导一一握手、颔、微笑。
薛宴辞站在一旁看着他彬彬有礼、神色悠然、风度儒雅的模样很是满意。
路知行在薛宴辞的手里变成叶知行,在他自己手里长成叶先生。
“媳妇儿,我好累啊。”
一进酒店门,路知行就直奔沙,像一条脱水的鱼,毫无任何优雅体态可言。
薛宴辞没说话,也没搭理他,径直打开鞋柜,想要找双鞋给他换好。
这一天走访了三家上市企业,又参观了云南民族村,确实蛮累的。
“媳妇儿,别动,我自己换。”
路知行尝试着起身,尝试着弯腰低头换鞋,不过都失败了,他真就是全身僵硬,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薛宴辞站在一旁嘲笑路知行老了,嘲笑他腰不行了,气得他想要翻身背对着她,都做不到。
最后只能是乖乖躺着由薛宴辞给他换了鞋,解了领带,脱了外套,解了衬衣扣子,松了皮带。
“薛宴辞,你这么牛的吗?今天至少走了三万步吧。”
“三万步,你就受不了了?”
薛宴辞嘲讽路知行一句,转身打开电脑,开始修改陈临来的,明天要用的言稿。
“薛宴辞,你是高跟鞋粘脚上了吗?”
薛宴辞没搭理躺在沙上的死鱼路知行,仍坐在书桌前看文件,只是将脚上的高跟鞋踢到一旁,盘腿坐在椅子上。
直至晚八点,薛宴辞才将电脑合上,又在路知行身旁坐了半小时,等着他睡醒了,才督促一句,“赶紧起来洗澡去吃饭,回来早点睡,明天还有事呢。”
“什么事?”
路知行伸伸手,要薛宴辞抱他起来。
“要去一个特殊学校,核实情况,申请财政拨款。”
“若是达不到拨款要求,你是想动咱家的慈善基金吧?”
薛宴辞偏过头看一眼躺在沙上的路知行,傻兮兮地,“叶董事长,别这么蠢,好不好?”
薛宴辞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路知行真觉得自己很愚蠢。
“媳妇儿,我饿了。”
洗完澡的路知行貌似又变聪明了,眼睛又变回亮晶晶的模样了。
“换好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薛宴辞可真凶,连个笑脸都不给,对着打开的行李箱挑件短袖、短裤扔给路知行。
“领导,您不穿高跟鞋了吗?”
路知行逗她一句。
白天这几场参观都很没劲儿,都不是薛宴辞会喜欢的行业,但她依旧面如春风的与对接人,企业负责人相谈甚欢。
路知行一直都是很佩服薛宴辞的,但经过今天这一场随行,他更佩服她了,甚至对她的敬佩之情已经上升到油然而生的程度了。
薛宴辞真挺厉害的,她能在都机场到长水机场的航班上,一动不动地看四个小时的材料,能在这四个小时内熟悉三家企业的头部产品、管理方式、经营风格……还能将云南的民俗风情、文化传承、饮食文化全部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儿错漏都没有。
她真就是个天生的领导。
薛宴辞瞪路知行一眼,“你见过短袖、短裤配高跟鞋吗?”
“媳妇儿,你就非得气我?”
路知行套上白色t恤,穿上黑色短裤,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二十二岁。
既青涩又忸怩的,薛宴辞爱惨了他这副模样。
“路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