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你来选一个。”
薛蔺祯说道。
路知行选了嘉盛,叶嘉盛。
“为什么啊?嘉安多好听,平平安安,寓意也好。”
薛启泽抱着侄子,将三个名字反复念给孩子听。
“盛,笔画多,以后写起来好记着他妈妈有多辛苦才生下他。”
路知行心里有气,众人都是知道的,可关乎孩子的名字,薛蔺祯还是又劝了几句。
“爸爸,别掺和,这是知行的儿子,他想选什么名字,就选什么名字。”
“我看叶嘉盛就挺好的。”
既然薛宴辞这个做妈妈的也说不错,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抱着孩子叫他,“嘉盛,叶嘉盛……”
午饭之前,护士过来说明天可以出院了,路知行却执意要求薛宴辞住满七天。
“那让孩子和爸妈先回租的房子里住吧。”
薛宴辞一句话就将病房里所有人都吓住了,她这又是想做什么?
“小辞,没有你这样做妈妈的……”
叶承樱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但薛宴辞压根一句都没听,她眼里都是工作,举着文件看的入神。
“妈,就听小辞的吧,孩子在这儿太吵了,她也没法好好休息。”
路知行憋着气替薛宴辞开脱一句,他心里有多苦,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第四天一早,叶嘉盛先出院了,哭着闹腾了好一番,才跟着姥姥、姥爷走了。
“阿临,麻烦你去告诉知行,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请他进来。”
一分钟后,路知行面无表情的进来了,落坐在薛宴辞对面的沙上。
从第一晚哭过后,他就是这个样子了,平淡如水。
“你明天带着姑娘和儿子回北京吧,顺便把叶嘉盛的户口办了。”
“请晴姐过来在这边带孩子就行,大哥和二哥工作都很忙,爸妈在这里生活也不习惯,而且马上就要新年了,让他俩赶紧带着爸妈回厦门去吧。”
“等到叶嘉盛满月,你再过来把他接回北京。”
“我在这里,还需要再待三到四个月。”
薛宴辞说完自己想说的话,起身就要回病床躺着了。
“薛宴辞,这就是你说的,有事情要和我商量,是吗?”
“老公,别和我吵架,我真的已经很难过了。”
薛宴辞说着话,就掉眼泪了。
“薛宴辞,别用这招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以往薛宴辞惹路知行生气了,实在没办法了,怎么也哄不好的时候,她只要哭一哭,他就会心软,事情也就过去了。
“路老师,抱抱。”
薛宴辞仍旧挂着眼泪,伸着手要路知行抱她。
“不抱。”
薛宴辞也没办法了,这次的事,路知行该生气,就算是他骂她三天三夜,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只坐着,坐到陈临又递了新的工作进来,薛宴辞忙着在一堆文件尾页签上自己的名字,路知行都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十一点半,陈礼送薛蔺祯做的面线糊过来,薛宴辞只吃了一小碗,以此试图能让路知行劝劝自己,好同他说几句话。
可路知行,仍旧一句话也不劝她。
“知行,你走吧,回家去吧。
等我忙完这里的工作,回北京再和你谈我们之间的事吧。
我现在没力气同你在这掰扯了,也没心思在这哄你了,实在对不起,我真的太累了。”
“陈礼,麻烦你回去一趟,请薛启洲晚六点过来一趟吧。”
薛宴辞这次是真的想要起身回病床躺着了,她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从去年六月怀孕,十一月从北京赶来嘉峪关,正好赶上西北寒冷的冬季。
粗犷的西北风,漫天的黄沙,就这么待到今年二月,没有休息过一天,更没有睡过一个完整觉。
忙时作战训练,闲时灾害抢救。
嘉峪关这座小城,只有二十万人口,可人均年龄均处于高龄,解决民生问题,是重中之重。
展当地经济,招商引资,更是刻不容缓。
四零四使这里有了伟大的功勋,河西走廊使这里扬名四海。
可如果没有人来这里任职,没有人想要真心留下来,没有人去建设、去守护这一方土地,这里早晚将成一片荒原,一片戈壁。
“你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
路知行忍着火气问一句。
“这里是祖国的山河。
这里不仅有干旱,有风沙,这里更有人民,有群众。”
薛宴辞说话一向都是南方软软的口音,可她每每提起这些事,永远都是那么掷地有声。
“薛宴辞,我没你那么伟大,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只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叶知行,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些,你就不应该和我结婚,更不应该和我谈恋爱。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以后会很忙。
你早就应该和我离婚,早就应该带着女儿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