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帧是叶嘉念跳下床捂着脸在大哭,叶嘉硕在床上蹦的很高,振臂欢呼。
薛宴辞认得这个品牌,fiteobjects。
起初是因为薛宴辞陪着女儿看完《哈利波特》重映的电影后,叶嘉念特别想要一个和电影中那样会动的照片,路知行在网上找了两天,才找到这个品牌,花了三百一十四美金,等了两个半月,才收到一个十英寸的相框。
路知行真的特别很会,在薛宴辞和两个孩子身上花心思。
“叶先生,我想占有你。”
“叶太太,请你占有我。”
“路老师……”
“嗯?”
“还想要。”
“好,我们再一百遍。”
“老公,我可以抽根烟吗?”
路知行拒绝了,“抽烟既然和我亲吻是一样的感觉,为什么要抽烟?”
“心里难过。”
“犯不着,你跟他们,气个什么劲儿。”
路知行拢拢她的头,“媳妇儿,你昨晚醒了五次,知不知道?”
薛宴辞没答话,昨天潜水结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又和路知行折腾很久很久,具体有多久,已经记不清了。
但薛宴辞清楚记得另一件事,她昨天一晚上都在想下午那件事,拒绝掉这群自愿回头的老骨头,究竟对不对呢?
“我们日日是好日,你为了这些放弃掉和我在一起的夜晚,是不是亏了?”
“是我技术不够好,让你想着那些糟心事了?还是我怀抱不够软,让你总是睡得不安稳?还是我味道不够香,让你总是一小时醒一次?”
“我就是生气,这群王八蛋。”
薛宴辞目光狠厉,路知行看过后,立刻从脑仁里挤出一句安慰的话,“好姑娘,你都长这么大了,从小讨厌你,嫉妒你,伤害你的人还少吗?”
不仅不少,而是有很多。
上午十点看完神经内科,路知行带着薛宴辞直接从医院回了天津,回了叶家老宅。
“姥姥,事情办完了。”
薛宴辞一进老宅大门,就从轮椅上站起来了,没三秒钟,就坐到老太太身旁了,一刻钟后,才让老太太记起她是谁。
叶政君点点头,拿起挂在胸前的老花镜戴好,仔细看看面前的小孙女,养胖了一些,眼睛更深邃了,皮肤很好,白白净净的。
“姥姥,对不起,我骗了您。
其实这大半年我都在厦门住院,没有去国外。
就是怕您担心,所以一直都没说。”
“姥姥知道的,都知道的。”
叶政君浑浊的眼泪落满薛宴辞手背,“痛不痛?小辞,痛不痛?”
“痛死了,人都散架了,就像重新组装了一遍。”
薛宴辞从不隐瞒这些事,其实她这份坦荡更能抚平老人家心里的伤口。
站在叶政君身旁的陈让听到薛宴辞这句话,忍不住背过身抹了抹眼泪。
那一年薛宴辞从国外回来,也是这样趴在老太太膝盖上说话。
那时候她二十五岁,陈让就知道她一定能了了叶家这桩事,如今她三十四岁,九年过去,薛宴辞真的做到了。
叶政君伸手抱抱孙女,仔细摸索着她身上每一寸皮肤,就像几年前薛宴辞凌晨赶回家冲进卧室,检查叶嘉念身上有没有伤口时一般。
“姥姥,摸不到了,都愈合了,也看不出来了,就和妈妈刚把我生下来时一样,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了。”
薛宴辞就是这样一个人,三两句话就能将人安慰好,就能将人哄开心。
“跟姥姥说说,你怎么做的。”
“两例交通事故,一例举报后封口。”
“做的干净吗?”
叶政君神思忧虑,反复拍打着薛宴辞的手背。
“嗯。”
薛宴辞点点头,“后续料理的事,拜托了章淮津去做,他做的很好。”
叶政君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知行知道吗?”
“姥姥,我知道的。”
路知行赶紧大声答上一句。
老太太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了。
叶政君耗尽所有力气,才握住路知行双手,“知行,小辞折腾你这么多年,性格脾气样样都差,都是有原因的。”
“小辞她不是一个坏姑娘,她只是这么多年心里一直都不舒服,不好过。
她把所有的恶,所有的气,全部撒在你身上了,这一点她做错了。”
“锦闻打小在我这里养大,和我自己的女儿一样。
小辞遇到你,喜欢你,我是高兴的。
可是,我也知道小辞根本没办法和你长长久久的,那时候,我很内疚。”
“知行,无论是对你妈妈,还是对你。
姥姥都必须要和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我没有保护好你妈妈,也没有照顾好你。
由着小辞欺负你,折腾你,也为了小辞在这个世界上,能高高兴兴的活过一回,一直瞒着你这件事。”
叶政君磕磕绊绊说完长长的两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