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其材质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泽。
衣袂翻飞间,无形的杀伐之气在血晶地砖上刮擦出刺耳的微响!
其面容更是少年妖异!
皮肤是病态般缺乏生机的苍白,却光滑得如同血海映出的冷月。
双眉斜飞入鬓,勾勒出一双深邃得如同无底血渊的眼瞳!
“啧!”
一声带着极度不耐与厌烦的咂舌,从冥河口中响起。
“如今外面那群所谓圣人。”
“成圣如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倒像是约好了时辰排排坐吃果子!”
冥河猩红的眸子扫过跪伏在地的手下。
话语中满是刻骨的嘲讽,与一丝被时代洪流甩开的焦躁。
“老祖我绞尽脑汁都摸不着证道的边儿……倒让这些家伙抢尽了风头!”
“这也就罢了!”
他语锋陡然转厉,粘稠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的血雾逸散出来。
“连这不懂天机的祖巫后土,也跑来我这幽冥血海……寻晦气不成?!”
“她究竟想干什么?!”
“赖在这里数年之久,当我血海是观景赏玩么?!
有完没完!”
显然,对于这位追求极致杀道的冥河而言。
任何无端打扰,都是点燃他暴虐心火的引信!
然而。
那即将喷薄而出的灭神之怒。
在触及“后土”
这个名字深处所代表的某些关联时,硬生生被掐断了一瞬!
冥河突然想到一个从血神子分身得到传言。
后土,与那位端坐紫霄宫的玄门魁。
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想到这。
冥河那妖异面孔深处掠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阴翳。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昔日紫霄宫中一幕。
那位存在只是随意地、轻描淡写地拍了他肩膀一下。
那接触的瞬间,并非物理的伤害。
而是整个人从肉身到元神都被泯灭。
仿佛被丢进时间长河的研磨盘,从存在层面上被彻底拍灭了一个呼吸!
那绝对的无力感,那越生死的恐惧,那阴影……
至今仍如附骨之疽,深藏在他元神最深处。
后土!
混元!
该死!
又是混元!
正是这一丝源自灵魂,对混元的恐惧阴影。
在此时如同兜头一盆万载寒泉,让他心头那焚天的无名业火瞬息冷却了几分。
闭关被扰的烦躁依旧。
但那“直接出去碾死她”
的冲动,终究是被牢牢摁下了。
可这闷气……该如何宣泄?!
“哼!”
冰冷的、带着压抑怒火的哼声响起。
冥河瞥了一眼前方。
猩红妖异的袍袖看似随意地一拂。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凄厉的哀嚎。
下方那名禀报的手下,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整个身躯,包括灵魂印记,在这无声无息的一拂之下,瞬间瓦解、气化!
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只余下一捧带着温热与微弱神魂气息的精纯血沫!
这蓬血沫并未飞散。
反倒像是受到某种根植于血晶深处的无形吸力牵引。
簌簌落下,精准地洒在他之前跪拜的那片血晶地砖之上。
嗡!
那些巨大血晶,接触到血沫的瞬间。
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碰触到甘霖!
晶体的纹路骤然变得鲜亮欲滴!
等吸收完血沫。
那血晶的颜色,似乎真的更红更深更妖异了几分。
“呼!”
“不错,这才好受了些。”
无视血晶“饱食”
后那股妖异的红光流转。
冥河紧绷的面容略微舒缓了一丝。
仿佛胸中那口压抑的燥闷之气。
随着手下化为养料而被强行宣泄掉了一小部分。
他那双血眸中翻腾的暴戾稍减。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冰冷的阴鸷。
不将血海岸上的后土赶走。
他真的无法安心修炼。
想到这。
冥河身影在原地微微一晃。
下一瞬。
便朝着上方的血海海面,疾穿梭而去。
眨眼间。
冥河的身影已穿越万丈血水。
悄无声息地悬停于血海海面之下丈许深处。
猩红粘稠的海水将他包裹,他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的死寂。
整个人如同海底生长出的一块冰冷的血晶礁石,没有任何生命波动逸散。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血线。
精准地钉在海岸边那个巍然不动、如同大地化身的身影之上。
他终究未能直接现身质问。
那一丝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