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沙海佛踪
众人追鹏影至半途,黄沙突然卷金芒,把遁走方向遮得模糊。
赤霄三人误闯西极荒漠,棋枰天元位青泪隐隐烫,像在指引什么。
朱厌石像额前银星蒙灰翳,爪尖晶簇被荒漠热风刮得掉碎屑,霜层都薄了些。
风暴骤停时,半截梵文石柱破沙而出,柱身绕淡金经文浮影,字里泛着暖光。
姜清雪腕间草环轻颤,星形叶片引碧光扫过石柱,沙地“轰”
地塌出甬道,石阶往下伸,两侧岩壁嵌光舍利子,照得甬道亮堂堂。
轩辕少主用匕锋探阶梯,青玉匕刚碰石阶,匕身的妖盟羽纹竟褪成素白,连之前沾的混沌气都没了,显然这地方能净化邪祟。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穹顶垂万千经幡虚影,幡尾青铜铃无风自鸣。
铃声荡开时,石像爪尖晶屑簌簌掉,连灰翳都淡了点。
赤霄鬓角突有微刺感,抬手摸丝却没异样,只觉得空气里的混沌气像被吸走了。
经幡深处传模糊诵经声,朱厌石像竖瞳灰翳又淡半分,喉间低沉呜咽,似在回应这梵音。
第二节?剜目佛壁
诵经声渐清晰,像潮水般涌来。
主殿四壁满是彩绘,居中巨幅壁画看得人心头一震:古佛跌坐莲台,双掌托着剜出的金目,金目光华穿九重魔云,云里翻的混沌黑影寸寸崩碎,连点黑烟都没剩。
壁画下的经卷台浮空转,梵文金字流成声波,碰姜清雪草环上的晶粉。
紫纹晶粉遇声波像沸汤泼雪,“滋滋”
响着退了三寸,草环总算恢复了碧色。
轩辕少主凑近看壁画边缘小字,轻声念:“剜目镇混沌,佛血化流沙”
原来这荒漠是古佛用自身精血化成的,为的就是镇住混沌。
赤霄忽觉掌心湿,垂见棋枰青泪渗露珠,露珠落处,经卷台投的光影显血色卦象,像在预警。
朱厌石像前肢跪地,头颅贴经卷台基座,霜晶眼眶沁白雾,看着满是悲戚。
白雾凝成冰珠坠向石砖,冰珠落点爆星芒,沙粒间钻银线白草,草叶泛着微光,和姜清雪的星草有点像,却更纯净。
第三节?往生泪迹
银线白草的叶片展成星纹,草尖碰石像泪痕,朱厌喉间呜咽转成悲鸣,听得人心头酸。
往生咒经文骤然大亮,金光裹住石像全身流,爪尖剩的晶簇加化,灰黑浊气从王纹缝里蒸散,石像的赤金绒毛慢慢露出来。
赤霄忽觉心口锐痛,棋枰变重,青泪结晶泛霜色,他扶着岩壁喘气,经卷台的金光扫过他右鬓。
一绺乌以肉眼可见度转银白,根飘淡金碎光,没入壁画里,古佛的金目竟亮了些。
轩辕少主急忙上前,青玉匕横挡赤霄鬓前,却晚了一步,匕身还映出诡异景象——壁画古佛掌心金目正转向众人,瞳孔里竟映着南海晶簇星图!
姜清雪草环碧光暴涨,星形叶片割向经卷投影,想破这幻象。
叶片斩断金目光束的刹那,佛殿地砖浮八瓣莲阵,阵心升半截焦黑指骨,骨上缠的药草纹与晶簇紫纹缠在一起,像在打架,谁都不让谁。
赤霄盯着指骨,总觉得这药草纹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第四节?骨鉴秘辛
焦黑指骨悬在莲阵中央,八瓣光纹像锁链缠骨身,药草纹与紫纹彼此撕咬,青烟在交界处冒,闻着有股焦味。
姜清雪指尖弹木灵碰骨面,碧芒瞬间被紫纹吞,她急忙缩回手,指尖还留着刺痛感。
轩辕少主咬咬牙,刀锋划掌心,三滴血珠溅莲瓣,猩红碰紫纹时,紫纹像遇天敌般缩了,总算退开些。
骨面浮蝌蚪状铭文,断续拼出“篡命”
二字,原来这指骨和《篡命篇》有关!
赤霄掌中棋枰猛然斜,青泪结晶射向指骨顶端焦痕,焦痕处显半枚残缺玉印,印纽雕药王谷的三叶葵,这下实锤了——药王谷早就和混沌勾结了。
朱厌石像喉底滚低吼,额前银星挣脱最后灰翳,星光照玉印虚影。
虚影里显连绵沙丘,正是这遗址的全貌,原来这地方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穹顶经幡忽“猎猎”
响,幡尾铜铃虚影裹向指骨,想净化它。
指骨缝渗粘稠黑液,落地蚀青烟,烟气盘旋凝成三足药鼎幻象,鼎耳挂妖盟羽铃图腾,和金翅大鹏的标记一模一样,显然妖盟也掺了手。
第五节?梵烬燃寿
妖盟羽铃虚影颤着响,音波像锥子穿经幡,三幅金色幡布“哗啦”
碎,佛殿梁柱裂蛛网纹,看着要塌。
朱厌石像暴怒挥爪,霜晶巨掌带风雷之势拍向幻铃,爪风过处,铜铃“散”
地溃,连点声都没了。
四壁壁画骤放华光,古佛的金目光柱像熔金,灌进莲阵里,黑液遇光沸腾蒸。
赤霄右鬓又痛,又五缕青丝转银白,他扶着棋枰蹲下身,指缝渗的血滴在莲瓣上,光纹更盛了。
轩辕少主血匕疾斩骨上星图,刃锋距目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