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沉闷而结实的声响。
然而……
陈平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更不用说躲避或者格挡。他如同一尊矗立在狂风暴雨中的黑色磐石,纹丝不动。仿佛那些足以将普通人打趴下的重击,只是轻柔的雨点落在坚硬的石面上。
走廊里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砰砰砰”的击打声,以及那几个混混逐渐粗重起来的喘息声还在持续着。
围观的人群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刚才还带着嘲弄笑意的翁恒,此刻笑容僵在了脸上,嘴巴微张,像是看到了什么超出认知的东西。
这…这怎么可能?!他是不怕痛吗?!还是……
陆婕更是下意识地用纤手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还是那张脸,但那种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淡然,那份骨子里散发出的自信,让她几乎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几个月前还偶尔会因为自己一个眼神而手足无措的邻家男孩联系在一起。他…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过去了。
那几个混混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手臂酸麻肿胀,挥拳的动作开始变形,力道也明显减弱。其中一个红头发的混混甚至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陈平那依旧毫无损伤的身体。
陈平微微侧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困惑,仿佛在思考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走廊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意味:
“你们……是在给我挠痒痒么?”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那几个动手的混混仿佛被这句话刺中了神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挠痒痒?这怎么可能!他们的拳头是沙袋也能打凹进去的啊!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攥住了他们的心脏。
就在他们心神剧震,攻击停滞的刹那!陈平动了!动作看似随意而缓慢,如同驱赶扰人的蚊蝇。
他仅仅是大臂一扬,做了一个极其普通的拍打姿势,动作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然后,他的手臂如同巨蟒甩尾,横着扫了出去!
动作快到几乎带起了残影!但力量感却排山倒海!
“啪——!!”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击打都更加厚重、更加狂暴的闷响在所有人耳畔炸开!像是鞭子凌空抽断了坚韧的牛皮!
“啊——!!”
凄厉的惨嚎声随即响起,瞬间刺破了寂静!那几个围在陈平身边、刚刚还在卖力“挠痒痒”的混混,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如同高速行驶的列车头般狂暴的巨力狠狠撞在侧胸和肩背上!那一瞬间,他们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揉搓,然后毫不留情地掼了出去!
“噗通!”“噗通!”“咚!”
几个身影如同破麻袋般横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走廊两侧的墙壁或包间门上,发出痛苦的闷哼,旋即直接昏死过去,软软地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刹那间,落针可闻!
围观者的心脏仿佛都停跳了一拍,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个人看向陈平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看戏,变成了惊骇和难以理解的震撼!
一招!仅仅是一招!仿佛驱赶蚊虫般的一挥!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就瞬间倒地不起?!这还是人类的力量吗?哪怕是觉醒者,也不该如此轻描淡写吧?
“嗯?!”翁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那张因为长期纵情酒色而略显浮肿的脸,此刻只剩下呆滞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豆大的汗珠立刻从他额角滚落。这小子……怎么可能?!
“这么……厉害?”陆婕捂着嘴的手缓缓放下,声音带着颤抖的尾音,目光紧紧地黏在陈平身上,那里面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探寻。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个曾经的“老实人”,恐怕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
陈平没理会旁人的目光,甚至没多看那几个昏迷的混混一眼,他的视线落在了墙角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唐博身上。看着唐博脸上青紫的痕迹、破烂的衣服和满身的鞋印,他快步走了过去。
他蹲下身,动作沉稳。伸出的手指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轻轻按捏、检查着唐博的关节和骨骼,目光锐利而专注。
“嘶…疼…轻点老陈!”唐博痛得呲牙咧嘴,但嘴角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妈的,这几个家伙拳头真软……跟没吃饱饭似的……”
陈平检查完毕,松了一口气。还好,大多是淤青和挫伤,颧骨有点肿,鼻子流了点血,看着吓人,实际都是皮外伤。正如他所想,这几个家伙不过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纸老虎,仗着人多势众和翁恒的威风罢了,真用力起来,骨头都没几两硬。
“都是轻微皮肉伤,骨头没问题。脑袋晕吗?”陈平的声音温和了些,伸手将唐博搀扶起来。
唐博借着陈平的力道站直了身体,不顾身上的狼狈,龇着牙对陈平竖起了大拇指,血丝还挂在嘴角:“嘶……老陈!牛逼!兄弟我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