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去？
跟羊闯进狼窝有啥区别？
“导游！别等了！打电话没人接，就是出事了！赶紧报警！”
“这年头，自己作死还连累别人？耽误我们时间！”
“走吧！我一天都没休息，累死了！”
“报警是必须的，但能不能让咱们先上车？天快黑了！”
“那两个小姑娘也太不懂事了，活该！”
“哎，别这么说，年轻人不懂事，咱也别骂，一起找找吧？”
“是啊，年纪轻轻的，别真出了事……”
车厢里炸开了锅。
一半人嚷着走，一半人吵着找。
都是花两万块出来玩的主，不差钱，但最烦被人耽误时间。
可那俩姑娘，真要是出了事——
那命，就真没了。
赵文鑫站在车门口，手攥着手机，指甲掐进掌心。
她没吭声。
可她知道——
这事儿，瞒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举起喇叭。
“各位！”
“我……现在就报警。”
“但在这之前——”
“谁愿意跟我，一起往界碑那边走一趟？”
车里，突然安静了一秒。
下一秒，有人默默拎起背包。
有人从包里掏出手电。
有人小声说：“我也去。”
没人说话，但一个个，开始往车下走。
赵文鑫没哭。
她只是轻轻说了句：
“谢谢。”
然后转身，朝着界碑的方向，快步走去。
夜风一吹，林子深处，好像有野兽低吼了一声。
她实在没别的招了。
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一个都没接。
眼看游客们越聚越多，情绪快压不住了，她只能抓起喇叭，扯着嗓子喊：
“各位别慌！听我一句！”
“出来玩嘛，能凑一块儿，咱就是一家人！”
“咱能扔下自家人不管？那还是人吗？”
“这样——我马上报警！”
“愿意帮忙找人的，咱们一块儿进山！”
“实在累了的，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酒店休息！”
“行不行？大伙儿给个话！”
话音一落，游客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点头：
“行！”
“找！必须找！”
“我陪着！”
“谁家姑娘没爸妈？不能真丢山里头！”
赵文鑫松了老大一口气，赶紧交代司机把累的游客先拉走。
等大巴一开走，她跳下车，转身就冲着那七八个自愿留下的游客，深深鞠了一躬：
“真谢谢你们了！人命关天，咱们赶紧的！”
“分头找！最后在界碑那儿汇合！记住了，别走太偏，互相喊着点！”
那几个游客哪能不懂她的心急？二话不说，点头应下：
“有地图，咱一人一条道！”
“反正林子大，人多好找！”
“两个小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真要出事，家里得急疯了！”
“走！快走！”
“哎对，边走边喊她们名字！”
……
严旭杰就在其中。
队伍一分散，他立刻拉着许芊芊，直奔最深处的界碑。
路上，许芊芊有点懵：
“杰哥，咱不是找人吗？你跑这么快干啥？腿是铁打的？”
严旭杰没回头，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记性好，你不记得？”
“那俩姑娘，从昨天早上碰头，到今天散队，全程都没闹腾过，话都少说，走路跟踩棉花似的。”
“这种人，能自己乱跑进山？”
许芊芊一愣。
她太清楚严旭杰的本事了。
上个月她穿的那条粉色内裤，今天他都能准确说出是七分款带蕾丝边。
这种人说的话，比GpS还准。
两人再没耽搁，脚步越蹬越快。
不到半小时，界碑到了。
天快黑了，周围零星几个游客慢吞吞往回走。
严旭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那是他偷偷练出来的“闻味追踪”，能靠气味在脑子里画出轨迹。
一嗅，满鼻子的林子味、汗味、防晒霜味、烧烤味……
他咬牙，强行过滤，只挑那两个姑娘特有的味道——薄荷洗发水混合一点点草莓味口红。
锁定了！
两条浅粉色的痕迹，像萤火虫的尾巴，笔直朝栅栏外头延伸。
可紧接着，他瞳孔一缩。
不止两条！
还有四五条黑黢黢的影子，紧紧缠着那两道粉迹，一路往密林里钻！
“不对劲。”他嗓音发沉，“她俩不是自愿走的。”
“被人带走了。”
他盯着那片幽深的丛林，心跳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