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杰抬眼,朝左边那扇虚掩的房门瞥了一眼,语气稀松平常:
“啊,我知道。”
“可我刚刚……好像听见里面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笑了笑,压低嗓门:
“你们说,这半夜三更,谁家客人不睡觉,忙着拆家?”
“四楼还得往上走啊……”
……
严旭杰迈步就往三楼走,张子斌和许芊芊赶紧喊住他:“错了错了!是四楼!”
他嗯了一声,脚却没动,眼睛还死死盯着前方。
下一秒,他看见了——两个年轻男人,一人背个鼓囊囊的背包,刚从一间屋子溜出来,鬼鬼祟祟的,连门都没关严。
两人一抬头,正好撞上严旭杰的目光,瞬间脸色一白,心跳都停了半拍。
可没两秒,俩人又强行镇定下来,假装啥事没有,慢悠悠带上门,抬腿就想溜。
严旭杰没动,心里却像开了闸:【目标确认,两名窃贼,携带赃物,正在实施盗窃。】
他都懵了——这俩人真敢啊?敢跑到政府招待所偷东西?当这儿是菜市场?
他还以为是啥高级罪犯,结果就是俩毛头小子,胆子大到离谱。
赃物在身,证据确凿,他没必要再犹豫了。
上!
就在这时,张子斌和许芊芊追了上来。
“严师兄?你杵这儿干啥?”
“三楼啊!我们是去四楼!”
“严师兄?你发什么呆?”
俩人一脸懵,看他这副眼神发直、跟中了邪似的模样,心里直打鼓。
他哪儿是走错楼了?明明是盯上人了!
张子斌刚想问,严旭杰突然开口:
“前面那两个,有问题。”
“追!别让他们跑了。”
“肯定是小偷。”
……空气瞬间凝固。
张子斌和许芊芊瞪大眼,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坏了。
这儿是官方招待所!走廊里随时可能有值班民警!谁疯了敢在这儿动手?
这不是找死是啥?
可这话从严旭杰嘴里说出来,他们俩半点不信也得信。
这人从来没错过。
“懂了!”张子斌压低嗓子。
“走!”许芊芊一握拳,眼神瞬间变了。
三人悄声贴墙逼近。
那俩贼压根没回头,可脚步越来越快,额头都冒汗了。
“完了完了……后头那仨……不对劲啊!”
“看着像便衣!”
“没路了!这层就一个出口!”
他们心里慌得一批,死活不敢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通道尽头,是条死胡同。
眼看跑不掉了,俩人一咬牙,瞅见一间开着门的客房——正在保洁,窗子还开着!
“跳窗!”一人低声吼。
“三楼……但总比被抓强!”
严旭杰瞳孔一缩:“不好!他们想跳楼!”
“快!堵住!”他吼了一声,脚下猛蹬。
张子斌和许芊芊立马跟上,哪还看不出来?这俩就是老鼠,无路可走才想撞墙!
“站住!别动!”
两人扯着嗓子喊,声儿都劈了。
那俩贼也不装了,撒腿就往房里冲。
严旭杰他们紧跟着扑进去。
屋子里,那俩贼正半截身子探出窗外,一只手死死扒着窗沿,腿在半空晃悠,像被风吹的风筝。
三楼,不算低。跳下去,轻则断腿,重则……没命。
他们也不敢真跳,脸色发青,眼神乱飘,估摸着在找能挂绳子的水管、空调外机,想慢慢蹭下去。
张子斌和许芊芊一见,赶紧停住,不敢再上前一步。
“别冲动!千万别跳!”许芊芊声音都在抖。
“我们是警察!你俩要是跳了,就是我们没拦住!”张子斌急得冒汗。
窗台上的俩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别……别过来!你们再往前一步,我们就跳!”
他们声音都在哭。
谁能想到,偷个东西,碰上这么个狠角色?连个保安都没见着,先被当场抓包。
现在退也没路,跳又怕死,进退两难。
“……我们真没想害人……”其中一个声音都哑了,“就……就想顺点钱回家……”
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指死死抠着窗框,指甲都快翻了。
张子斌和许芊芊不敢动,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们不是怕贼,是怕贼死在自己面前。
哪怕是个贼,也得活着受罚,不该活活摔成肉泥。
房间里的空气,像灌了铅。
他们抓人,又不是要命,至于拼到这地步吗?
“别冲动!先回来!窗台太窄了,别踩空了!”
“你俩先爬进来,我们保证不动手,真就聊聊!”
“这可是三楼啊!底下水泥地,掉下去能剩半条命?”
“你们俩别傻啊,真跳下去,咱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