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西侧的光线被阴影吞噬,只剩一根旗杆像吊死鬼的脖子般竖在那里。
上面挂着的模糊黑影随风扭动,随着一阵寒风吹过,更送来一股铁锈般的血腥气,死死缠住了赵一铭,勒得他几乎窒息。
“肖晨,你这怎么敢?谁给你的胆子!!!!”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赵一铭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他无法理解,一个毫无根基的百户,哪来的胆子敢如此践踏赵家的脸面?这超出了他过往所有的认知和经验。
“把四叔放下来!”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是!”两名家兵刚欲上前。
“我看谁敢动我的战利品。”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肖晨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一堆营寨废弃的木料上,一条腿垂着,轻轻晃动,手里还把玩着一把出鞘的短刀,刀光在夜色中泛着冷意。
“这可是我发现的北虏奸细,赵公子是和这个北虏的奸细,有什么关系吗?”
“肖晨!”赵一铭瞳孔一缩,随即一股止不住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你竟敢过来?给我拿下!带到尚书大人那,我要你付出代价!!!!”
家兵们立刻散开,将肖晨围在中心。
“狂妄!”
看着肖晨无所谓的样子,赵一铭气得笑了,“好,那我就先帮你松松皮子,帮你长长教训。”
肖晨摇摇头,脸上嘲弄的意味更浓了。他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正是看穿了这对父子外强中干的本质。
他看着气急败坏的赵一铭,轻笑道:“带到尚书那?赵公子,你除了会找爹和找上司告状,还会点什么?你们赵家……是不是离了靠山,就不会自己站着说话了?”
东军战斗力不弱,说是天下第一可能有些过了,但是第一档的话,是绝对不是瞎话,但是这对父子太怂了,怂的像是大宋。
北虏和女真很是相似,前期只是一个小部落,因为他们的放任,才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这中间但凡有一次,他们勇敢一些,北虏早就是过去式了。
即使是对方打到了家门口,一个个的也想着是保存实力,不能损失太多。
所以肖晨笃定,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他们父子不敢做什么。
这么一看,果然如此,杀了他们的心腹,都没敢说是动手,也只是想要教训自己一顿,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必须一次性打疼他们,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才行。
他甚至没有从木料堆上站起来,只是身体微微一侧,手中短刀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划过一名家兵的手腕。
“当啷!”刀落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几乎同时,肖晨另一只手抓起一块巴掌大的碎木,看也不看就向后一甩!
“噗!”碎木如同飞镖,狠狠砸在另一名家兵的面门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仰面倒地,鼻梁塌陷,鲜血直流。
电光火石间,两人失去战力。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举重若轻的恐怖身手震慑住了。
肖晨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他甚至有闲暇用鞋底蹭了蹭刀锋上的血珠,然后才踱步到那个捂着手腕惨叫的家兵面前。
“军营重地,喧哗吵闹,成何体统?”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训斥部下,随即,手起刀落。
“咔嚓!”
一声脆响,那惨叫戛然而止。家兵的脑袋歪向一边,身体软倒。
赵一铭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看着那具软倒的尸体,看着肖晨手中滴血的短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猛地抓住了他的心脏!
这个肖晨,他是个疯子!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王法,什么后果!
肖晨抬起头,看向脸色煞白的赵一铭,眼神里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蔑视,“他攻击上官,我杀他,合情合理。就像你们赵家,派人去我的地盘搞事,我杀他们,也合情合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提着滴血的短刀,缓缓走向赵一铭。
“我这个人做事情很实公平,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还得多报一些才行,你给我一份恶意,我就还你三分,怎么样,很划算吧。”
“你……你别过来!拦住他!”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他天生富贵,有这美好的未来,他可不想和肖晨这种泥腿子一样发疯。
“我告诉你,你再过来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肖晨点点头,好像是很认同他的做法。
“确实,你人多。”肖晨仿佛才想起这事,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轻轻一挥手,“所以,我也带了点人。”
他话音未落,黑暗中骤然响起整齐的甲叶撞击与马蹄叩地之声!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的阴影中涌出,将赵一铭和他的家兵反包围在内,锋利的弩箭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看着四周黑暗中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