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盐,上好的精盐,二十文钱一斤!”
赵奎盘着手站在摊前叫卖,神态举止跟周围商贩毫无二致。刚给一位客人称完盐,一名粗布汉子悄然走近,不动声色地塞来一封信。
“大人,少爷说知道了,过两天会安排一批流民过来。咱们的人混在里面,等您得手后,自有人接应。”
赵奎点点头,没多言语。他也清楚,这位“公主”牵连的功劳太大,就算是赵公子,也得小心再小心。这县城的守将虽非精锐,可只要审过俘虏,多少能摸出点底细——绝不能等对方反应过来,先把人抢走才是上策。
他收了摊,慢悠悠踱向城门。远远就见肖晨已等在那儿,负手而立,目光落在官道尽头。
这儿才是真正的主基地。妻妾、工匠,还有石林县的人,都会陆续迁来。
不多时,尘土扬起,一支长长的队伍自远处缓缓而来。前头是肖晨的亲信,后头跟着大批流民,推车抱娃,拖家带口,看着凄惶,却秩序井然。
赵奎眯眼一扫,那些“自己人”没扎堆,而是三三两两散在老弱妇孺中间,或搀老人,或逗孩童,说话带笑,活脱脱就是逃难的一家人。
在这边关之地,一个健壮汉子就是活命的指望。不少寡妇和大姑娘不自觉往他们身边靠——万一县城拒收,能依附上这样的青壮,总比独自流浪强。
远远望去,他们抱着孩子、推着破车,跟寻常流民没两样。
守卫见人多,立刻增派兵卒,盘查格外仔细。可这些人言行如常,看不出破绽,只得一一放行。
城楼上,秦玉瑶盯着队伍看了半晌,忽然低声道:“夫君,不对劲。流民里青壮太多了。你瞧第三排那个推车的,脚步沉稳,腰背挺直,哪像饿过肚子的?还有左边那个抱孩子的,姿势生硬得很,分明是装的。”
肖晨只扫了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无所谓,来者不拒。”
“咱们要发展,人就是第一生产力。至于里头有没有北虏的探子?不用猜,肯定有。这种事挡不住,能做的只有尽快壮大自己——比敌人强一分,还得靠计谋,强五分、十分,就不用费那个劲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榴弹,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这才刚开始。等步枪、火炮造出来,城墙都不用修了,还怕几个探子?”
“我已经安排好了,”他继续道,“所有新来的青壮,一律先编入‘工兵营’,由老兵看管,派去筑城、开矿。是人是鬼,干几天重活,自然就露馅了。”
正说着,李紫苏等人从后头马车上下来,纷纷向他问安。
“行了,在外头就这样吧。”
肖晨摆摆手,“住处已安排妥,每人房间也都分好了,先去安顿。”
他目光一转,唤道:“塔娜,你跟我来。”
说罢转身登车,径直往娜仁暂居的院落驶去。
车轮碾过青石板,他低声交代:“我有个任务交给你。我想让你去跟娜仁聊聊——我不光要她这个人,更要她背后的部落。你俩都是草原出身,有共同话题,先探探她的口风。”
塔娜一怔,随即恍然,“我明白了……大老爷的胃口,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略一犹豫,“我听说过她们的事,据说日子很不好过,急需武力支持。您这……”
“我既然敢想,就有底气,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肖晨打断她,“你先把她稳住,多问点情报出来。”
“好!”
“大老爷,我这就去把您的大礼收下。”
她眼波流转,忽然凑到肖晨耳边,“不过……今晚要不要我也让她穿上那身公主礼服?我看您之前,好像挺喜欢我那样……”
肖晨一把捂住她的嘴,无奈瞪她一眼,“什么话都往外说!”
塔娜却得意地笑了,在他掌心轻轻一吻,这才翩然下车,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肖晨刚调转马头准备回府衙,一名亲兵已快步奔来,递上一封密报。
“大人,我们的人发现,混在流民里的那些‘硬点子’,从今天下午开始异常活跃,要不要动手?”
肖晨接过情报,匆匆一瞥,神色未变。
他勒住马缰,望向城外渐沉的暮色,语气平静如水:
“暂时不用。他们刚来,肯定卖力干活。把重活、难活都分给他们,再随便给个队长的位子吊着——让他们先替咱们,把活干起来。”
肖晨想了一下,“走吧,过去看一眼。”
到了工兵营,此时人群彻底被打散,按照性别和年龄分开。
一名士兵在那喊道:“为了防止瘟疫,你们所有人都要隔离,至于生活问题不用担心,管吃住,但是呢,需要你们来干活。”
一听这话,本来还有些骚动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能有个活干,有饭吃,管束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