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一行人终于到了石林县。
这里的城墙十分的高大,虽然比州府差点,但是也比普通的县城要强的多了。而且并不像是经历过战火的样子,城墙不能说是光亮如新,但是几乎没有多少痕迹,周围还有不少的农田。
要知道在戍边营那,为了防备蛮子,农田可都是放在大后方,毕竟只需要三两个人偷偷过来,就能把粮食抢走,你种地种了小半年,到头来被人给偷走了,谁还会再种?
“赵虎,你对这个县熟悉吗?不是说大军压境吗?这怎么一点都没事?”
赵虎顺着肖晨的视线看过去,笑了一下,“大人,这里算是附近除了大城以外最安全的地方了,这里商业发达,本地商人为了安全,之前特意捐款,加高了城墙,这里只是一个县城,北虏费那么大的力气,又得不到什么,自然就不愿意来了。”
肖晨望着远处的城墙,确实是高大,一般的县城也就3到5米,这个有8米,比一般的州府还要高大。
一行人慢慢的往里走,发现这里极其的繁华,街边两侧全是小贩,卖着各种物品,还有自家种植的蔬菜瓜果。
肖晨看着这些人,哪像是前线的城市,就算是后面的城市,也没这里繁华吧。难道真是一位能人?
“走吧,去县衙,和县令打声招呼。”
........
赵府。
一名小厮连滚带爬地冲进内院,气都没喘匀就急报,“老爷!不好了!城外又来了一队官兵,看甲胄是西边来的,足足四五百号人,还押着大队民夫和粮草辎重!”
躺椅上的赵老爷手一抖,茶壶“啪嚓”摔得粉碎。他猛地坐起,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官兵?哪部分的?来了多少?”
听小厮结结巴巴说完详情,得知对方仅是一个百户率领的押运队,他煞白的脸才慢慢回血,惊魂未定地喘了口粗气。
“没用的东西!”
他反手一记耳光抽在小厮脸上,强作镇定地骂道,“区区几百运粮的辅兵,也能把你吓成这副德行?”
“可……可咱们给那拉老爷报信时,没说有这么一队兵啊……他们要是赖着不走,发现了……”
“发现个屁!”
赵老爷啐了一口,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那拉大人后天就带着精锐过来‘收货’,那可是几千人,就他们这几百号人,塞牙缝都不够!到时候,连人带粮,都是咱们的添头!”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压低了声音:“去,把库房里那包‘酥筋散’拿来,下到给他们准备的酒水里。哼,好不容易才聚拢起这么多上好的‘两脚羊’和工匠,可不能让他们惊了圈,坏了我和那拉大人的大事!”
他整了整衣冠,脸上瞬间堆起弥勒佛似的笑容,快步朝县衙赶去。
肖晨一行刚在县衙前下马,一个穿着官服、体态肥胖的中年男子便弯着腰,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人未到,声先至,热情得近乎夸张。
“哎呀呀!苍天有眼!可算把王师给盼来了!”
他跑到肖晨面前,竟是眼眶一红,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道:“下官赵德柱,见过将军!您不知道,这些日子下官是寝食难安,日夜盼着朝廷大军啊!如今见到将军虎威,我这心里……我这心里总算踏实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细小的眼睛,飞快地扫过肖晨和他身后的士兵,像是在评估猎物的成色,脸上却依旧堆满了激动与感激。
“快,快请进!下官已命人备下热汤饭食,给将士们接风洗尘!将军一路辛苦,定要好好歇息,这城防安危,往后可就全仰仗将军了!”
县衙内果然已是张灯结彩,宴席齐备。鸡鸭鱼肉,时鲜菜蔬,甚至还有不易得的瓜果,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肖晨被请到主位坐下,【岐黄圣手】的能力,让他瞬间发现不对劲,酒里有毒。
这个酒壶他之前在博物馆看见过,是阴阳酒壶,能够装两种液体,一种有毒,一种没毒。
之前肖晨就觉得不对劲,一个能够治理地方,抵挡蛮子的人,管理水平肯定不低,他也想着把人带走,但是这一路观察下来,并没有任何管理的痕迹,衙役散乱,整个县城呈现出一种无序的感觉。
那么结合这个毒酒,一切就很明显了,这个东西和北虏有联系,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别的地方都在打仗,他这里没事?
“肖将军,诸位勇士,请满饮此杯!一来为诸位接风洗尘,二来,预祝我王师东进,旗开得胜!”赵德柱举起酒杯,满面红光。
“这杯‘接风酒’,情谊太重。不如……你先干为敬?”
赵德柱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去,肥肉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进退不得。
他这反应,比任何证据都更确凿。
“看来赵大人不敢。”
肖晨缓缓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