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新制的印绶,看了许久,与自己当年所得的『大魏吴王』印绶几乎相同,信誓旦旦的说了几句后,又将这个印绶扔给了一旁席上跪坐着的全琮。
「子璜看看吧。」孙权从容说道:「魏国匠人的手艺如何?」
全琮双手捧着接过了孙权扔来的金印,大略看了几瞬后,摇头说道:「就这点金子,实在可怜,融了做军资都无必要。」
孙权笑着说道:「这是汉时制度,王爵的金印就这般大,传国玺倒是更大些,朕兄长当年见过,朕就没机会见到了,子璜也没见过。」
二人借着这一话头,又开始聊起了江陵战事。
一个是多年割据的皇帝,一个是常年领兵的将军,二人对眼下的局势早已有了充分的认知,并且初步接受了下来。在孙权和全琮看来,吴国即使丢了柴桑以东,还有十馀万兵力在握,荆州丶交州还在,反而面对魏国只需要守柴桑丶江陵两处,军力更加缩紧,反倒更好守了些。
二人说了半个多时辰,腹中饥饿,又令侍从弄了些酒菜,对饮了半个时辰,饮至半醉,孙权开口朝着全琮问道:
「子璜,你记得当年在武昌城头上,你与朱休穆二人称朕为『至尊』的那一日,朕与你们说过什麽吗?」
全琮也饮到了半醉,但礼数不缺,拱手说道:「陛下当日许诺我与朱休穆二人来日可做州牧。臣早就做了州牧,倒是朱休穆早年战殁,甚是可惜。」
孙权借着酒意长叹了一声,将手中握着的酒樽扔了出去,一旁倒酒伺候的侍者吓了个半死,全琮却表情丝毫未变。
「是啊,当年我许诺朱桓能做州牧,如今我当了皇帝,可以称朕,却与朱桓阴阳两隔,再也无法相见了!」孙权一时动容,泣声说道:「子璜,朕今日追封朱休穆为交州牧可好?明日写好旨意丶祭文,你与朕一同在樊口祭一祭朱休穆可好?」
这便是国难思良将了。
全琮也随之泣道:「臣定随陛下左右!」
孙权又道:「朕不仅要追封他,还要给你和子瑜二人封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