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笛卡尔》(粤语诗)
文\/树科
祂话佢仲喺月老
我谂我嘅我
我嘅我喺边度?
笛卡尔话呢度!
我谂我嘅我
我嘅我喺边度?
笛卡尔话呢度!
我嘅我喺边度……
《树科诗笺》2025.5..9.粤北韶城沙湖畔
《在粤语呢喃中叩问存在》
——论《问问笛卡尔》的哲学诗性建构
文\/阿蛋
一、方言与哲学的奇妙邂逅
在当代诗歌创作领域,《问问笛卡尔》以独特的粤语方言呈现,打破了诗歌语言运用的常规格局。粤语,作为中国方言体系中极具特色的一支,承载着深厚的岭南文化底蕴与独特的语言韵律。诗人树科大胆选用粤语进行创作,使得诗歌在语言层面就自带一种陌生化与亲切感交织的独特气质。当“祂话佢仲喺月老”“我谂我嘅我”这些充满粤语特色的语句跃然纸上,对于熟悉粤语的读者而言,是一种如闻乡音的亲切,而对于不熟悉粤语的读者,却又因语言的陌生性产生强烈的阅读吸引力。
这种方言的运用,与诗歌探讨的哲学命题形成了奇妙的化学反应。笛卡尔作为西方哲学史上“我思故我在”这一重要哲学命题的提出者,其哲学思想代表着西方理性主义的高峰。而粤语,作为东方文化中极具地域特色的语言符号,两者在诗歌中的碰撞,恰似东西方文化、感性语言与理性哲学的一场对话。正如法国诗人兰波在其诗歌创作中常常打破常规语言逻辑,以独特的语言形式传达深刻的思想,树科在《问问笛卡尔》中运用粤语方言,同样是在探索语言表达与思想传递之间的新可能。方言的口语化特质,让原本高深莫测的哲学思考,以一种更加贴近生活、贴近日常对话的方式呈现出来,使得哲学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理论,而是融入到了普通人的语言与思维之中。
二、“我思”命题的诗意解构与重构
“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哲学的核心命题,强调通过思考来确证自我的存在。在《问问笛卡尔》中,诗人对这一命题进行了诗意的解构与重构。诗歌开篇“祂话佢仲喺月老,我谂我嘅我,我嘅我喺边度?”,将“我思”的主体从纯粹的理性思考者,转化为一个在现实生活中迷茫、困惑,不断追问自我存在的个体。这里的“我”,不再是笛卡尔哲学中那个抽象的、脱离具体情境的思考主体,而是一个带着情感、带着生活经历,在粤语文化语境中成长的活生生的人。
诗人反复追问“我嘅我喺边度?”,这种重复的句式,不仅仅是语言形式上的强调,更是情感与思考的层层递进。每一次的追问,都像是对自我存在的一次重新审视,都在不断深化对“我”的认知。而笛卡尔的回答“笛卡尔话呢度!”,看似简单直接,却又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个“呢度”究竟在哪里?是在思维的世界里,还是在现实的空间中?是在粤语所承载的文化记忆里,还是在不断变化的生活场景中?诗人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而是通过这种问答的形式,引导读者一同陷入对自我存在的深度思考。
这种对“我思”命题的诗意处理,与中国古代哲学中对自我的思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庄子在《齐物论》中提出“吾丧我”的观点,探讨了自我与外界的关系,以及自我认知的复杂性。树科在《问问笛卡尔》中,同样是在探索自我认知的边界,通过与笛卡尔的对话,将西方哲学的“我思”与东方哲学中对自我的思考相融合,形成了独特的哲学诗性表达。
三、诗歌结构的循环与递进之美
从诗歌结构来看,《问问笛卡尔》呈现出一种循环往复又不断递进的独特美感。诗歌以相似的问答句式重复出现,“我谂我嘅我,我嘅我喺边度?笛卡尔话呢度!”这一结构在诗中多次出现,形成了一种类似于音乐中回旋曲式的节奏。这种重复,营造出一种强烈的节奏感与韵律感,使得诗歌在语言的流动中具有了独特的音乐性。就像乐府诗《江南》中“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的重复描写,通过重复强化了诗歌的意境与情感。
然而,这种重复并非简单的机械重复,而是在每一次的问答中都蕴含着情感与思考的递进。诗歌从最初的迷茫追问,到中间与笛卡尔的对话,再到结尾处“我嘅我喺边度……”的开放式省略,情感从疑惑逐渐转变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开放的思考状态。这种结构上的设计,使得诗歌在有限的篇幅内,展现出了丰富的层次与内涵,就如同中国传统绘画中的留白艺术,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象与思考空间。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与哲学思考,对诗歌中未明确表达的内容进行补充与解读,从而使诗歌具有了多义性与开放性。
四、文化语境下的存在之思
《问问笛卡尔》的创作背景设定在粤北韶城沙湖畔,这一特定的文化语境为诗歌增添了丰富的内涵。粤北地区有着独特的历史文化与生活方式,沙湖畔的自然景观与人文气息,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诗人的创作。粤语作为当地的主要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