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嘅神曲》(粤语诗)
文\/树科
命仔,呢个亘古臭大街嘅话题
喺大排档流行,系圣坛嘅标榜
仲喺魂魄嘅兄弟姐妹同埋伴侣
乜乜嘢嘢啫,书本个啲
碳啊,水哗,氧哈
电子,分子,原子啦……
家阵又嚟个乜乜物物嘅硅基
唔使饮食,孤寒嘅碳基
唔使排泄,纵欲嘅碳基……
嘻嘻嘻,佢识唔识哭笑??
讲晒噈,究竟系边个揸咈?
唔喺噈,你哋话晒事嘅啦……
《树科诗笺》2025.2.26.粤北韶城沙湖畔
《解构与重构:粤语语境下的生命哲学》
——论树科《生命嘅神曲》的诗学表达
文\/阿蛋
在当代诗歌的多元版图中,树科的《生命嘅神曲》以粤语方言为载体,打破了传统诗歌语言的桎梏,将生命这一永恒命题置于市井烟火与科学哲思的交汇点上。粤语作为具有深厚历史积淀的方言,其独特的语音韵律与文化密码,为诗歌注入了鲜活的地域生命力。这首诗以口语化的表达、跳跃性的思维和辛辣的诘问,构建起对生命本质的多维思考,在解构与重构中展现出独特的诗学魅力。
一、方言的诗性突围:粤语的语言张力
粤语作为岭南文化的重要符号,其丰富的俚语、俗语和独特的声调系统,为诗歌创作提供了别具一格的语言资源。在《生命嘅神曲》中,树科大胆采用粤语口语词汇,如“命仔”“呢个”“乜乜嘢嘢啫”“揸咈”等,使诗歌充满浓郁的市井气息。这种方言的运用,不仅打破了书面语的僵化,更赋予诗歌一种鲜活的现场感,仿佛将读者带入粤北韶城的大排档,在觥筹交错间聆听诗人对生命的追问。
方言的使用在诗歌史上并非先例。从《诗经》中的“坎坎伐檀兮”到乐府诗中的“上邪!我欲与君相知”,方言始终是诗歌创作的重要源泉。粤语诗的独特之处在于其与古汉语的深厚渊源,粤语保留了大量古汉语的语音和词汇,如“行”(走)、“食”(吃)等,使得粤语诗歌在现代语境下依然能与古典诗词产生隐秘的对话。在《生命嘅神曲》中,“魂魄嘅兄弟姐妹同埋伴侣”一句,“同埋”作为粤语常用连词,既符合口语习惯,又暗含着对生命共同体的哲学思考,在看似随意的表达中蕴含深意。
方言的运用还增强了诗歌的音乐性。粤语九声六调的特点,使诗歌在朗诵时产生独特的韵律美。诗中“碳啊,水哗,氧哈”“电子,分子,原子啦”等短句,通过短促的节奏和重复的语气词,营造出一种类似说唱的韵律感,与传统诗歌的平仄格律形成鲜明对比,展现出方言诗歌在节奏上的创新。
二、生命意象的多维碰撞:从市井到科学
诗的开篇,“命仔,呢个亘古臭大街嘅话题”,以“臭大街”这一极具粤语特色的俚语,将生命这一严肃的哲学命题拉回现实,消解了其神圣性与崇高感。生命不再是圣坛上遥不可及的标榜,而是成为大排档里人们闲谈的话题,这种反差式的表达,揭示了生命在日常生活中的普遍性与世俗性。
随后,诗人引入科学元素,“碳啊,水哗,氧哈\/电子,分子,原子啦……”将生命解构为最基本的化学和物理构成。这种科学视角的引入,与开篇的市井话语形成鲜明对比,展现出生命的复杂性。从科学角度看,生命不过是碳基化合物的特殊组合,但这种理性的认知却无法解释生命的情感、意识和灵魂。正如帕斯卡尔所说:“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生命的价值不仅在于其物质构成,更在于其精神内涵。
当诗人提到“家阵又嚟个乜乜物物嘅硅基\/唔使饮食,孤寒嘅碳基\/唔使排泄,纵欲嘅碳基……”时,将话题引向未来科技对生命形态的想象。硅基生命作为科幻作品中常见的概念,代表着与碳基生命完全不同的存在形式。诗人通过对比硅基生命和碳基生命的特点,如“唔使饮食”“唔使排泄”,引发对生命本质的深层思考:生命的意义是否仅仅在于维持物质的存续?没有情感和欲望的硅基生命,能否真正理解生命的喜怒哀乐?
三、哲学诘问的诗性表达:谁在掌控生命?
诗的结尾,“嘻嘻嘻,佢识唔识哭笑??\/讲晒噈,究竟系边个揸咈?\/唔喺噈,你哋话晒事嘅啦……”以一连串的诘问将诗歌推向高潮。“揸咈”意为“掌控”,诗人在此提出了一个古老而又永恒的哲学问题:谁在主宰生命?是科学规律,是命运之神,还是我们自己?
这种对生命主宰权的追问,在东西方哲学中都有深刻的探讨。古希腊哲学家认为命运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如索福克勒斯的悲剧《俄狄浦斯王》,展现了人在命运面前的渺小与无奈。而存在主义哲学则强调人的自由选择,萨特说:“人是自由的,人就是自由。”在《生命嘅神曲》中,诗人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而是以一种戏谑又略带无奈的语气,将问题抛给读者,引发人们对生命自主性的思考。
诗中“佢识唔识哭笑??”一句,将情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