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李正勇和吴氏,继续说道:“光是防守,太过被动。
我们不仅要让他们不敢再出手,更要让全凌水镇的人都看清楚,跟我们多财酒楼作对,到底是什么下场。
我要杀人,更要诛心!”
李正勇听得热血沸腾,却又有些不解:“大哥,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正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把目光投向了那个从白天开始,就一直默默守在后院,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崇拜的王二。
“王二哥。”
李正华朝他招了招手。
王二一个激灵,连忙跑了过来,恭敬地站在桌边:“大掌柜,您吩咐!”
李正华站起身,递给他一串沉甸甸的铜钱,附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王二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最后闪烁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拍着胸脯,声音洪亮地保证道:“掌柜的,您就瞧好吧!
这事儿我最在行!
我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第二天一大早,多财酒楼门口比开业那天还要热闹。
伙计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吆喝生意,而是在李正勇的指挥下,搭起了高高的梯子。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和鞭炮声中,一块巨大无比的牌匾被两个伙计合力抬了出来。
那不是寻常的招牌,而是一块用上好的楠木雕刻而成的巨大木板,上面用阳刻的手法,将那份县令手谕的内容,一字不差、龙飞凤舞地刻了上去!
每一个字都描金,在晨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末尾那方“凌水县印”
的官印,更是被刻得又大又深,涂上了鲜红的朱漆,威严赫赫!
“挂上去!”
李正勇一声令下。
牌匾被高高地挂在了酒楼大门的正上方,几乎占据了半面墙壁,比“多财酒楼”
的招牌还要显眼,还要气派!
这一下,整个凌水镇都彻底炸开了锅。
镇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酒楼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仰着头,指着那块金光闪闪的“镇店之宝”
议论纷纷。
“我的天!
这……这是把县令大人的手谕直接刻成牌匾挂上去了啊!”
“这多财酒楼的东家也太有魄力了!
这下全明白了!
我说今天肉价怎么又跌回来了,原来是孙家在背后搞鬼,被县令大人给收拾了!”
“活该!
孙家也太霸道了,人家开个店,他们就想断人家的活路,真是缺德!
现在好了,官府都给人家撑腰,看他们还怎么横!”
“嘘……小声点!
不过你们说,这多财酒楼的东家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请得动县令大人亲自为他出头,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手谕挂出来,这不就是指着孙家的鼻子骂吗?”
舆论,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孙家那张伪善的面皮冲刷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底下那肮脏不堪的真面目。
然而,李正华觉得这还不够。
就在众人议论得最热烈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大嗓门,在街对面的孙家自营的“孙记粮铺”
门口响了起来。
王二手里拿着个破铜锣,“当当当”
地敲得震天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叉着腰,扯着他那公鸭嗓,对着粮铺里面大声喊道:“孙掌柜!
孙大善人!
出来瞧瞧,出来看看呐!
县令大人有令,不许恶意抬价,不许囤积居奇!
您家这五花肉,昨天还卖二十文,今天怎么就变回十文了?是良心现了,还是怕去县衙的大牢里过年啊?”
“哎哟喂,大家快来看啊!
孙记粮铺的黄豆,昨天还说断货了,一粒都没有!
今天怎么堆得跟山一样,就是不卖!
这是想留着自己回家生豆芽吗?还是说,孙家的黄豆是金豆子,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不配吃啊?”
王二的喊声,极具煽动性,引得围观的百姓一阵阵地哄堂大笑。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跑腿部的小子,手里也举着一块抄录了县令手谕的小木牌,就像是移动的广告牌。
孙记粮铺的掌柜,躲在柜台后面,听着外面那杀人诛心般的叫骂,看着街对面那块巨大的牌匾,吓得浑身哆嗦,冷汗直流。
这哪里是做生意,这分明是把他们孙家的脸面按在地上,用官府的靴子狠狠地踩啊!
他知道,这次孙家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族长再厉害,也大不过王法!
这姓李的,虽然不是龙,却是条成了精的刺猬!
浑身都是又长又硬的刺,根本无从下口!
孙家大宅,书房之内。
上好的紫檀木桌案上,摆着一套精致的汝窑茶具,但此刻,茶杯里的碧螺春早已凉透,无人问津。
孙家族长孙维源,那个在凌水镇跺跺脚地面都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