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窃窃私语声也消失了。
他们看着这来者不善的三人,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一丝不易察小觑的畏惧。
管家很满意这种效果,他清了清嗓子,将下巴抬得高高的,用一种尖利而又拖着长音的调子开口问道:“谁是掌柜的?”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此时李正华正在后厨研究新菜,李正勇则在前堂招呼客人,但一看到这架势也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与吴氏并肩站在柜台前。
李正勇刚想开口,却被吴氏一个眼神制止了。
吴氏缓缓放下手中的账本,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那管家,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夫君是掌柜,他现在正在后厨忙碌。
这位管家,有何贵干?”
那管家见回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三角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原来是个小娘子在当家。
也罢,跟你说也是一样。”
他顿了顿,刻意提高了音量,好让整个大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是孙府的人。”
“孙府”
两个字一出口,大堂里的气氛瞬间又凝重了几分。
一些本地的食客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孙家,在凌水镇,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孙家族长孙维源,不仅是镇上最大的粮商和地主,据说在州府里也有着盘根错杂的关系。
这几十年来,孙家在凌水镇一手遮天,横行霸道,镇上的商户无人敢惹。
那管家见众人噤若寒蝉,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他继续用那阴阳怪气的调子说道:“凌水镇自有凌水镇的规矩。
凡是在这条街上新开的铺子,都得给我们孙家交上一份‘安稳费’。
交了这笔钱,我们孙家自然会保你生意太平,无灾无祸。”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谁都听得出来,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敲诈勒索!
李正勇的拳头,在袖子里再次捏紧了。
他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嚣张跋扈之徒!
那管家伸出五根干枯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三角眼斜睨着吴氏,说道:“看你们这铺子装潢得不错,生意也红火,想必是不差钱的主。
我们老爷心善,也不多要你们的。
这个数,”
他点了点自己的手指,“五十两白银。
就当是孝敬孝敬我们老爷,买个平安。”
五十两!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敲诈了,这简直就是抢劫!
寻常一个小铺子,一年的利润也未必有五十两银子。
李正勇再也忍不住了,他往前踏出一步,怒喝道:“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我多财酒楼开张,是报备了官府,拿了勘合的!
凭什么要给你们交什么‘安稳费’?”
那管家身后的两个家丁立刻上前一步,与李正勇形成对峙之势,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放肆!”
管家厉声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孙府讲规矩?在凌水镇,我们孙家就是规矩!”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