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双手做礼，向着卫庄道谢出声。
“卫庄兄，此次相助，子房铭记于心!”
可他等待几息。
等到的回应，却是一句否定。
“我们失败了。”
沉声话落。
张良做礼的身子一僵，抬眸的神情莫名一愣。
失败了?
卫庄亲率流沙出手，竟然也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
张良目露诧异。
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对于卫庄极其有信心，从未想到这种结果。
瞬息之间。
那温和的神色就变为了惊疑。
目露震动……
到了最后，不可置信的神色已经溢出双目!
静望而去。
卫庄独坐大椅，目露凝重。
其余人也是各自悄立。
整个流沙的几位首领，都好像遭遇了极大冲击，尽皆沉默。
见此情形。
张良就知卫庄所言非虚。
多年相交。
卫庄从不说谎，也不屑于说谎。
同样。
以卫庄的好胜心，也不可能轻易承认自己失败!
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让流沙如此低沉。
甚至，令这个高傲的男人认输……?
张良心里惊疑渐起。
除了出乎预料的震惊，他的心也被莫大的疑惑困扰!
再度做礼。
张良的语气急切了几分，没了往日儒雅。
“卫庄兄。”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亲自出手怎么会失败?难道，赢战在明月小筑布下了重兵……?”
卫庄的身手自然不用怀疑。
但那赢战也非等闲。
如果说真的能让流沙失败，以张良的眼界对两人的了解来分析，唯一可能，就是赢战早有部署!
可当他问话出口。
卫庄的眼眸中突然迸出寒芒!
并未应答。
而是好似嗅到了什么,沉声反问而去!
“布下重兵.……”
“看来，你计计策的确被赢战破破了。”
一语说得张良愕然。
可事实如此，面对故友的眼眸，他也无法狡辩。
“不错。”
“那位七公子，的确是看破了今日庄内的一切，子房自愧不如。”
轻声一言响起。
流沙众人都注目而来。
有人面带惊骇，有人目露恍然，也有人呆滞僵立!
原来。
先前赢战的狂言，竟然是事实!
儒家鬼才张良的计策，的确被看破了!
此刻再度回想。
明知将有敌袭。
赢战却并未有所准备。
绝对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是不屑于准备!
这是何等的自信!
甚至有些霸道!
可回想着那恐怖的实力，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因为赢战有资格狂傲。
事实也印证了一切!
此刻。
听闻着张良承认失败，再度回想着今日之战，流沙众人竟是生出了几分凉意!
他们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他们以为张良的计策绝无纰漏!
事实竟然恰恰相反!
没一人想到。
以智谋着称的张良，竟会被人完全看透，偏偏他们还浑然不觉，自以为一切无懈可击!恐怕。
在赢战眼里，他们信心满满的一切，不过是场无聊的游戏。
这是何等可笑而又可悲的事!
否则。
那位大秦公子，也不会全程眼无波澜。
想起那闲庭信步的身影。
赤练目露凝重，怅然叹息。
“没想到，大秦竟然有这样的人物……”
就此一叹。
流沙众人神色凝重无比!
氛围愈发压抑!
那份压抑感，与曾经的流沙截然不同。
张良是何等聪明。
即便无人出言，他已然猜到了事实。
悄然望向卫庄。
见其神色凝重，紧握鲨齿僵坐。
张良瞬间惊得眼眸微颤!
卫庄……
被打败了!
这答案冒出脑海，只令他感到荒唐!
如今盖聂已死。
卫庄又身怀纵横之剑，几乎注定就是当代的谷鬼子!
鬼谷子向来都是绝世高人般的存在!
所掌握的剑术，是何等精妙高深!
竟然!
被赢战打败了….…?
张良忍不住沉声相问。
“你真的……败了?”
卫庄没有应声。
但这份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卫庄不仅败了。
恐怕还有着不小的差距，输得无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