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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轮手枪已经打空了所有特殊子弹,只能作为钝器砸碎靠近的怪物头颅。
安多尔的“空誓镣铐”舞动范围越来越小,那虚无的束缚力场似乎也受到了整个环境弥漫的锈铁意志压制,变得迟滞。他大口咳着血,眼神却依旧坚定。
葛蕾塔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新身体的崩溃已到极限,她甚至开始直接用手抓取地上怪物的残骸,将其转化为瞬发的、极不稳定的诅咒炸弹投掷出去,每一次施法都让她离彻底消散更近一步。
就在这防线即将被彻底冲垮的瞬间——
远处,污秽的雨幕深处,一道几乎贯穿昏暗天地的巨大暗红光柱,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之矛,清晰地刺破了雨幕。
那方向,是王庭遗迹。
那毁灭仪式的光辉,即使在红帽隘口,也清晰可见。
仿佛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一个还能思考的人心头。
绝望如同冰冷的锈水,顺着脊椎爬升。
壁垒还在,能量在枯竭,怪物的冲击在增强,而在丘陵的深处,一个更深的终极黑暗正在完成它的蜕变。
格伦伍德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混着锈雨的泥泞。
他看着下方再次汹涌而来的暗红潮水,又抬头看向那远方通天彻地的毁灭光柱。
“嘿……”他喉咙里滚出一声干涩的、近乎嘲弄的闷响。然后,他将那个已经变形发红的钢铁拳头,再次缓缓攥紧。骨节与锈蚀的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红帽隘口,这堵建立在绝望与钢铁之上的孤城,还在以磨损血肉与意志为代价,抵抗着锈铁终结前的最终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