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动力臂发出最后一声泄气的“嗤“响,沉重的撞锤“咣当“砸在金属地面上。
他缓缓摘下那顶夸张的猪嘴头盔,露出张布满深棕色鬃毛、鼻梁上横贯着三道狰狞疤痕的猪脸。
头盔内侧积攒的汗水“哗啦“泼在地上,混入那些暗红色的蠕虫残骸中。
“操。“他盯着米勒,喉咙里挤出这个单字。
不是咒骂,更像是一种对超出认知事物的本能反应。
他手中的多管霰枪枪口还隐隐发烫,蒸汽动力臂上的撞锤微微下垂,泄压口正冒着淡白色的烟雾。
刚才那碾压一切的死亡风暴还残留在视网膜上。
终于,那只包裹着粗糙皮手套的、沾满了同伴血迹和锈油的大手,缓缓抬了起来。
不是指向米勒,而是按在了自己厚实的胸甲上。
他一步一步,迈过地上的残骸和污渍,巨大的金属靴子踩在粘稠物上发出黏糊糊的“咕叽”声。
脚步沉重,似乎每走一步都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一直走到距离米勒不到三米的地方——这个距离对于他庞大的体型来说已经极具压迫感,但他停下了。
没有道歉的话语。
他那包裹在坚硬盔甲下的宽阔胸膛猛地剧烈起伏了一下,然后——
咚!!!
一只沉重包裹着金属手甲的巨拳,带着破风声,狠狠擂在自己的胸口。
这一拳力量极大,甚至将他胸口一块本就变形的铁甲板捶出了一个更深的凹陷,沉闷的撞击声在沉寂的平台上如同擂响了一面破鼓。
“老子他妈服了!”咆哮声从头盔铁片都在跳动,“刚才!眼珠子糊了猪油!冒犯了!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