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毒蛇般缠绕的藤蔓,将老人扶起。
老人踉跄着站稳身子,扶着米勒的肩膀喘息片刻。
他的手指关节泛着铁灰色,每根指节都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忍受某种痛苦。
片刻后,他抬起枯槁的手掌,指向守墓小屋的方向,示意米勒带路。
于是米勒搀扶着守墓老人,向着守墓小屋走去。
此时雾气也开始渐渐消失。
再看向墓园中的那些铁像,米勒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他问道:“这些……人,是得了那个锈什么病变成了这幅样子?”
老人轻轻点了点头,仍然面无表情。
在靠近守墓人小屋的时候,米勒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那是一阵细碎的童谣,像是几个孩童在屋内唱歌:
金剪刀,银药杵,姐姐喝了夜莺哭……
米勒脸色一变,这声音显然不是卡拉巴斯的声音,他赶忙让布莱泽搀扶住守墓老人,快速向守墓人小屋冲去。
还未等他触及门扉,屋内突然涌出一股浓雾,像是被某种力量推开的活物般冲出。
米勒本能地后退半步,却已被雾气包围。
此时各种嘈杂的声音在米勒耳旁响起。
屋门被彻底掀开,更多雾气如潮水般涌出。
无数细碎的声音在米勒耳边炸开,有孩童的嬉笑,有夜莺的啼鸣,还有老人临终前的呜咽。
“被埋伏了?”米勒的脑海中刚浮现一个念头,那些声音便层层叠叠地包围了过来,像是要把他的神智撕碎。
米勒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声音化作无数细小的针尖,刺入他的耳膜、眼眶,甚至每一根神经。
他想抓住什么,却只摸到空气中的黏腻感,仿佛整片雾气都成了实体。
而那首童谣,仍在雾气中回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尖锐:
金剪刀,银药杵,
姐姐喝了夜莺哭。
锈斑褪去喉头锢,
歌声凝作雾中骨。
铜铃哑,鸟笼枯,
女巫带花入林去。
半人半鸟添何愁,
镇名更作暮云浮。
若问当年谁赎罪,
夜莺衔土补天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