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听后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开了:晚上回去得跟爹提一嘴。
小妹家盖房子这事儿,必须得有人专门盯着才行。
工地上堆着那么多砖块,白天人多还好,晚上要是没人守着。
万一晚上有人来偷,都没法查证。
想到这儿,他赶忙抬头看向排队领钱的工人,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发现好些面孔都眼生,估摸着是负责右边新房砌筑的工人。
回头还得跟三妮说,这样松散着真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领工钱的队伍才渐渐散去。
旁边桶里炖着的鸡汤早被抢空了,不少来晚的工人没喝上,都笑着打趣几句,也没真往心里去。
黄雨梦这时,看着箱子里剩下的一串多铜钱,差不多还剩五六百文。
她把钱箱盖好,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都快黑了。
心里有些嘀咕:二舅和三舅去卖豆腐,怎么卖到现在还没回来?
还有三叔和五叔,怎么天天都这么晚?这豆腐现在在外面不好卖了。
但也不会呀,每天早上拿豆腐的客人只多不减。
然后,看一旁站着的陈老汉,连忙走过去说道:
“外公,您赶紧到屋里坐会儿歇着吧,等会儿二舅他们回来了就能开饭了。”
陈老汉听了,笑着点了点头。
黄雨梦这才将装钱的木箱子抱在怀里,走进了里屋放好。
出来时,带着五妮、小金、小珠走到院子外面。
帮忙一起把外面的桌子,凳子擦好后搬到了院子里。
陈怀这时,拿了把竹扫把,正弯腰将门口的尘土细细扫开,连墙角的落叶都没放过。
不多时,门外传来驴车轱辘声和说笑声。
陈章下了车后,就直奔井边,舀了清冽的井水洗了洗手。
又仰喝几口,抹了一把脸,走到陈老汉跟前,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爹,您猜我跟二哥今天挣了多少钱?”
陈老汉手里正摩挲着二儿子刚递过来的两串铜钱,心里早乐开了花。
他暗自盘算:早上闺女准备的豆腐,这些本钱总共是860文。
现在实打实的卖了两串铜钱,足足1000文,这一进一出就是140多文的净利!
放在以前,别说一天挣这么多,十天都不敢想。
他抬眼瞅着陈章,故意板着脸笑道:“我还用猜?你二哥都把钱给我了。”
说着,他将二串铜钱放在了一旁的黄二树的手里,“二树啊,这钱你先拿着。”
黄二树一听,想着孩子他娘跟自己说的。
总共是860文钱本钱,是按正常价算的。
想着孩子他娘不说,自己也不能挣这个钱呀。
他赶忙摆手:“爹,其实我们做豆腐的本钱没这么多。”
说着赶忙又数出400文递过去,“这400文您收着,剩下的600文当本钱就够了。”
陈老汉一听,立刻把他的手推回去,脸一沉:“那不行!别人什么价,咱们就按什么价算。
你们做豆腐起早贪黑,还要算人工成本,哪能一分不挣?赶紧把钱拿着。”
随后,顿了顿,又放缓语气,“我刚还想着,就让清儿兄弟俩给你家帮着卖一个月豆腐,下个月赚了钱咱们再另算。
你看这驴车也是你家出的钱,总不能让你们吃亏。”
黄二树听后,连忙推辞:“爹,这真不行!
驴车钱是孩子他娘孝敬您二老的,卖豆腐挣的钱您说什么也得收着,我们不能要。”
站在一旁的陈氏听着丈夫的话,心里暖烘烘的,眼眶都有些发热。
陈老汉看着女婿还在坚持,正要再劝,黄雨梦却笑着插了话:
“外公,爹都这样说了,您就别推来推去啦。再说,今天的工钱我还没给您呢。”
陈老汉一听这话,顿时板起脸:“三妮,这工钱外公肯定不会要!
你再提这事儿,外公真要生气了。”
黄雨梦见外公动了真格,连忙笑着哄道:“外公不生气,不要工钱正好给我买糖吃。
但豆腐的钱就按爹说的来吧,我们都是一家人。
没必要分这么清,不然我可要给您工钱咯。”
陈老汉一听,被她逗得忍不住笑出声,看着闺女一家这么贴心,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只好笑着点头:“那行,听我家外甥女的。”
这时,黄三树和黄五树也都回来了,把身上卖卤菜挣的钱都递给黄二树。
黄二树笑着接过,拍了拍两人的胳膊:“快洗手去,饭都做好了,先吃饭!”
黄三树刚想说句“家里人晚上不在这儿吃饭”。
随后,看见好像是嫂子的娘家人,他们怎么来了?
暗自琢磨:这时候说走,岂不是显得不懂礼数?
人家亲戚远道而来,咱当小叔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