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算哪门子道长啊……混江湖骗碗饭吃罢了……道士心里一阵苦,就像吃了黄连一样,苦得他直想流泪,可又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在心里无声地哀嚎。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居然会在这荒郊野岭的破地方栽了跟头!
而且,还是被一个成了精的老树怪给困住了!
那老树怪的样子可真是够邪乎的,看那模样,至少也得有几百年的道行!
相比之下,他以前遇到过的那些个顶多算是没脸子、吊死鬼之类的小角色,根本就不值一提。
以前,他靠着装神弄鬼、替人看个风水、驱个邪祟啥的,虽然钱袋里的钱没多少,但也还算过得去。
可今天呢,就因为贪图那李默小子出的十块大洋酬劳,他竟然一脚踩进了阎王殿!
道士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他觉得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祖师爷在上啊,您老人家可要保佑我平安无事啊……
屋里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屋外那越来越凄厉、尖锐的风声和嘶吼声,如同一群饿狼在屋外徘徊,伺机而动。
那风声如同无数双冰冷的手,在每个人的神经上肆意挠刮,让人浑身战栗。
而那嘶吼声更是恐怖异常,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哭诉,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李默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和焦虑,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道士,只见那道士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瑟瑟抖。
“行了!
别在那想些没用的马后炮了!”
李默的声音突然在屋内炸响,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利刺耳,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一步上前,气势汹汹地对着道士吼道:“你快去!
去帮曲力!
你再磨蹭下去,我们都得被那树妖撕碎了喂鬼!”
李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他深知时间紧迫,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如果道士还不采取行动,他们恐怕都难逃被树妖吞噬的厄运。
“我……我这二两拨千斤的功夫,你们刚才没瞧见吗?”
宋道士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猛地抬起头来,鼻涕和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从他那惊恐万分的脸上滑落,与满脸的尘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肮脏的痕迹。
他的五官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想要推诿责任而扭曲得不成人形,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浑圆,布满血丝,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
他的嘴唇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出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号:“我出去就是送死啊!
送死啊!
这可不是什么捉迷藏,这是要命啊!
你们这是杀人!
是赤裸裸的谋财害命!
你们知道吗?!”
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土屋里回荡着,震耳欲聋,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他的叫喊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他的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着,就像风中的落叶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
他这番哭嚎,在屋外那鬼哭狼嚎的背景下,显得既可笑又无比绝望。
那屋外的风声、雨声、雷声,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出的怪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恐怖的交响曲,让人毛骨悚然。
而在这绝望的土屋不远处,院墙根下,却是另一番恐怖景象。
我——曲力,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正以惊人的度向外奔涌,仿佛要沉入那片无尽的黑暗深渊。
而在这黑暗的深处,是一片冰冷刺骨的深潭,没有丝毫的光亮,只有无尽的寒冷和死寂。
突然间,一股剧痛如闪电般袭来,死死地攫住了我的胸口!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剧痛,仿佛有八根冰冷刺骨的长针,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口要穴之中!
这些长针就像是来自九幽寒狱的恶鬼,它们的每一寸针体都像是活物一般,贪婪地蠕动着,疯狂地汲取着我身体里那滚烫的、带着生命精华的血液!
我能够清晰地“感觉”
到那股粘稠的、维系生命的温热正在飞地从我体内抽离,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扯出一般。
我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不断荡漾的血色水波,扭曲变形,让人头晕目眩。
耳朵里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了,只剩下一种单调的、不断放大的嗡嗡声,如同一群蜜蜂在耳边盘旋,遮盖了外面世界的尖叫和喧嚣。
我的头脑像是被灌进了铅水一般,沉重无比,意识也在一点点地模糊、黑……
好冷啊……这种寒冷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然后扔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瞬间被冻结。
我的眼皮也像是被黏上了千斤重的铅块,越来越沉重,仿佛随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