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得道,该明因果!”
小孩(蟒仙)的声音依旧冷静,然而那冷静之下,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波涛汹涌,如同暴风雨前那看似平静的海面一般,让人无法窥视其真正的内心世界。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对方的要害,试图用更大的利害关系来警醒对方。
然而,那带着童音的咆哮却毫不领情,甚至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功德?道途?哈哈哈……”
那咆哮声中,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恨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我在那冰冷的水里,在那火辣辣的鞭子下时,这些又算得了什么狗屁东西?!”
小孩(蟒仙)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凄厉,仿佛他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都在这一刻被释放了出来。
“我只要他受尽折磨!
只要他死!
仙?我不要了!
我只要——报——仇!”
最后那个“仇”
字,被他咬得极重,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执念,也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那声音里的怨毒,浓得仿佛能滴出漆黑的汁液,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在小孩看似平静的眼底闪过,如同平静湖面上被风吹起的涟漪,稍纵即逝。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给自己鼓劲,又或者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这口气吸得如此之深,以至于他的胸膛都微微鼓起,然后再缓缓吐出,仿佛是要将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随着这口气一同排出体外。
声音放缓,带着一种尝试商榷的试探,小孩小心翼翼地说道:“……非要血溅五步,也非唯一解法。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看这样如何?你已得了道行,总需香火供奉,滋养金身、精进修为。
就让他家世代设牌位,虔诚供奉于你。
虽难抵你昔日之苦,但于你长远修行却是大大有益……这,总比你行险犯戒,自毁前程要好得多!”
他的话语如同潺潺流水,轻柔而坚定地流淌着,试图用道理和利益来打动眼前这个看似凶悍的“大汉”
。
然而,他的内心却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他紧紧地盯着“大汉”
那双空洞又闪烁着诡异童真恶意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丝转机。
“供奉我?!”
那童音尖锐地嗤笑着,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嘲讽,“我还要反过来保佑他?!
护佑他平安顺遂?”
这笑声如同夜枭的尖叫,刺破了夜晚的寂静,也刺破了小孩最后的一丝希望。
!
嗬嗬那我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的蠢货?!
门儿都没有!
我——只——要——他——死!
"
最后五个字,每一个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碾磨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仿佛要将空气都染红。
“并非让你当他的出马仙,为他奔波效力!”
蟒仙连忙解释道,声音急促,似乎生怕对方产生误会。
“只需设一牌位,平日香烛不断即可。”
蟒仙继续说道,语明显加快,“每逢初一、十五、三月三、九月九这几个重要的日子,记得备下全鸡、全鱼两件生祭,再加上顶天立地的大白馒头!
逢年过节的时候,更要准备得格外丰盛些,敬酒上香,礼数周全!”
蟒仙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要的其实就是这口纯粹的气!
这是你身份地位的象征!
这香火气,可比那虚无缥缈的功德实在多了!”
(注:众仙家争馒头争气,乃是求香火气运之意。
)
蟒仙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出马仙需要应召行法,不仅劳心劳力,还会有损修行。
而像这样的供奉,才是你应得的、稳稳当当的尊荣啊!”
“供奉我?”
那尖利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凶戾,反而透露出一丝别样的考量。
"
"
到他寿终正寝之日,如何?恩怨彻底了结。
"
小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仿佛在最后的底线上做出了让步。
"
不!
不够!
"
童音骤然斩钉截铁,带着不容商榷的狠绝,"
我要他三代香火不断!
直到第四代出生为止!
若能做到,保他家第四代一人富贵荣华,一生无忧!
算我赏他的!
"
声音里透着一股施舍般的残忍傲慢,仿佛在施舍乞丐。
我像个旁观者一样,静静地坐在角落的矮凳上,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生的一切。
这场讨价还价的戏码,实在是太精彩了,甚至比街头那些喧闹的闹剧还要荒诞离奇。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