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为什么要杀驯蛇人?"
我颤抖着问。
我爸摇摇头,脸色惨白:"
谁知道呢也许是被虐待久了报复,也许"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帐篷里突然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帐篷外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红蓝相间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将混乱的人群照得忽明忽暗。
我死死抓着父亲的手,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
他的手掌冰凉潮湿,却异常有力,像铁钳一样保护着我不会被惊慌逃窜的人群冲散。
"
别看,小力。
"
父亲用另一只手遮住我的眼睛,但我还是从指缝间看到了——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从帐篷里出来,上面盖着的白布已经被血浸透,勾勒出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
驯蛇人的手臂从担架边缘垂下,手腕上那个蛇形纹身在警车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青色。
我的胃部一阵痉挛,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水。
父亲立刻察觉到了我的不适,一把将我拉到路边的灌木丛旁。
我弯下腰,把中午吃的那点东西都吐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虽然以前看过很多奇怪的事,可是真正的死者还是第一次看到和想像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
深呼吸,慢慢来。
"
父亲轻拍我的后背,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
我抬头看他,现他的脸色在警灯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收缩成两个小黑点。
一位警官朝我们走来,记事本已经翻开。
"
先生,能请您和您的儿子做个简单笔录吗?你们是目击者?"
父亲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看了看我用手把头往后理顺了一下,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
我们只是观众,我只是在里面卖一些小零食,孩子在观看。
最开始生了什么我根本就不清楚。
事情生得太突然更合况我还在卖东西,所以不好意思我无法给你答案,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孩子也小有此事也说不清不是吗?"
"
您看到了什么?"
警官的笔悬在纸上。
再一次提问
父亲深吸一口气:"
那条蛇青色的,大概两,三米的样子。
本来在表演,突然就勒住了驯蛇人的脖子。
"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它看着我们那双眼睛不像动物的眼睛"
警官皱眉记录着,然后转向我:"
小朋友,你看到了什么?"
我张开嘴,却现喉咙干涩得不出声音。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双竖直的蛇瞳,它们似乎能看穿我的灵魂。
父亲立刻搂住我的肩膀:"
孩子吓坏了,我们能不能改天再"
"
理解。
"
警官合上记事本,"
请留下联系方式,我们可能需要后续调查。
"
父亲快报出家庭住址,你家虽然开了一个小卖部但是人品不算,四周的人都认识我们,只要你一打听就知道了。
这似乎让警官放松了些警惕。
当警官转身去询问其他目击者时,父亲立刻拉着我往家里小卖部的方向走去,几乎是在小跑。
"
爸,我踉踉跄跄地跟上他的步伐。
母亲还好一直在看摊没有去看,惨剧生时不在帐篷里。
父亲的声音紧绷,不停地回头张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我们。
马上走到小卖部的时候看到母亲的身影正在那里焦急地四处张望。
看到我们,她立刻跑过来一把抱住我。
"
天啊,你们没事吧?我听说有蛇袭击了人"
"
回家再说,今天也不会有什么人出来买东西了,那条大蛇还没有找到。
"
父亲打断她,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严厉。
强拉着我们二人的手,急匆匆的关上了小卖部的门上好锁就向家里走去。
当我们回家路经马戏团场地时,我看到更多的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
人群被黄色的警戒线隔开,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指挥疏散。
远处,那个支离破碎的表演帐篷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像一头垂死的野兽。
"
到底生了什么?母亲满脸惊恐地转过身来,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我张了张嘴,却现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父亲再次抢在我前面回答道:“是一场表演事故,驯蛇人的蛇突然失控了。”
母亲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目光如炬,显然并没有轻易相信父亲的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