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和几分自语的随意。
“啧,真巧,你讨厌的人也喜欢查魔术师。那么讨厌的人缘果然也是够。”
说话间,他手指点了点枕边的书页,懒散地扫视房间一圈。
司郁听着对方声音,嘴角似有若无地往上挑起些许弧度,
抬眼斜看了一下关紧的房门,语气冷淡又带点调侃。
“你不也一样,别人一直觉得你和魔术师是一伙的啊。”
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缓慢抬眉,
“谁让你这到处惹人查的体质。”
被子里传来一声嗤笑,带点鼻音。
先生慢吞吞地支起身子,侧头望向放在床头的水杯,
眼里带着点揶揄。
“别怪罪我。”他的声音往常一般慵懒,语调轻飘地浮在空中。
“本来还想着你能帮我省点心,结果呢,才第一学期就要偷懒甩锅走人。我的好学生,这叫什么事?”
他说完,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睡衣袖口,
声音隐约多了点被打趣后的漫不经心。
司郁肩膀一僵,小幅地收了收,下意识按了一下抱着的膝盖。
她低头沉默好几秒,指间绞着衣角,终于把声音压缓下来。
“老师,对不起啊。但也真不能怪我……你要是不高兴也没办法。”
好一个不高兴也没有什么办法。
先生都快要气笑了。
电话那端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是隐约能听见点杂音,
好像有人下意识揉了揉被子,又慢慢停住。
两秒过去,对面传来压根没什么怒意的叹息,声音里似乎还夹着点无奈。
“唉,说到底是我瞎了眼收了你这祸害。”
先生语气里懒洋洋的,还特意拖长了尾音,继续慢条斯理道,
“只是吧——你可别把老师丢在这边一个人,就你那烂摊子还指望你呢,可太难了。”
司郁拿着手机,用指尖轻戳着掌心。
视线放空,看向窗外天色,嗓音低低地嘟囔:
“搞得像我有什么大能耐,好东西不都是你教给我的。”
先生那边笑了一声,懒懒地坐起身往床头软垫上一靠。
他的调子忽然一扬:
“哟,肯承认受我恩惠了?倒挺识趣。我还以为你除了会怼人和装天真,其他啥都不会呢!”
司郁翻了个白眼,把头偏向一边,略微仰起下巴,没半点认输的意思,语速微微快了些:
“谁稀罕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电话那头传来先生压低的笑意,像是嘴角微微挑起,
紧接着又是两声带着鼻音、闷闷的咳嗽,
似乎他腾出手掩了掩嘴,声音听着更加含糊了些:
“好了小祖宗,你又不是第一次跑这种任务。有事就跟我说,被惦记上了别逞能。燕裔也不是泛泛之辈,你最好小心点。实在藏不住,能赖就赖,能跑就跑。”
司郁用食指慢慢卷着耳机线,唇角无形微微噙起,
随口应了一句,语气里多了些轻松:
“知道,我还能让自己吃亏啊。反正他怀疑归怀疑,但没有证据。我会留意的。”
先生停住动作,指尖轻触床头柜边缘,好像在权衡什么。
房间里的光直直投下来,斑驳落在他修长的手背。
他声音压低,嘴唇线条绷得更紧了些,少见地认真起来:
“记住。碰上危险,别逞强,你还有我。明白么。”
空气仿佛静滞了片刻,
司郁听见这语气,不由挺直背脊,视线顺着自己的床边小几擦过水杯沿,
微微偏开目光,手抵着大腿侧坐正了几分,
没忍住动了动脚趾,小声答道:
“我知道,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先生嗤笑了下,眼角余光掠向窗外,语调里仍然懒散带戏谑味道,连话尾都托得松软,
“成,你这样说,我就信一成半吧。剩下八成半,就当你还会闯祸得我亲自飞过去捡回来。”
司郁动了动,膝关节顶着床沿,把原本斜放的玻璃杯往前推了推,又缩回手。
她嘴角弯起,眸中带点不易察觉的愉快,很快低头掩饰,轻声说:
“飞过来也好,正好带点吃的。”
先生拖长呼吸,没立刻接话,只是鼻腔漫出一声短促的哼笑,
声音在冷冽和玩笑之间晃动,说:
“你啊,欠收拾。不如改天我直接来给你做顿饭,顺手再替燕裔打一顿怎么样?”
司郁低头时发丝垂落额前,片刻不语,
眼中浮现那个总爱嬉皮笑脸的男人挥弄菜刀的模样,
嘴角隐约忍耐住笑意,指间不自觉捻了捻袖口边缘。
“别,再打架总得送急救,你们两个人打起来真是完蛋了。”
先生嘴边的笑意更浓,却还是带着那股子慢性子气,
音色轻飘飘地落下。
他拨了一下床边的东西,是自己彻夜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