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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拽紧衣襟,将衣物包得更严实些,肩膀收缩了一点。
一阵风灌进房间,把桌角那支已近燃尽的蜡烛吹灭。
灯焰消失时,只剩墙角里余光慢慢浮现,把房间勾出模糊轮廓。
司老爷子静坐着,脸上影子忽明忽暗。
片刻后,他眸光落向前方,神情变得更加难以揣度。
“你不在了,”他说话前嘴唇先停住两秒,眼底有细微的颤动,
“其实我比谁都怕黑。”
这句话落下,厅堂气氛像刚沏过的茶汤,渐渐沉了下来,四周都安静起来。
他身子往藤椅靠近几分,一只手垂在扶手边,指节松弛地曲着。夜色从门缝渗进来,屋里每道影子都像旧人低语,静静盘绕在宅院里。
突然,他在衣襟处摸索了一会儿,神情专注,将掌中的东西慢慢取出。是块裹着绣花帕子的银锁。
帕脚上的花纹针脚细密,看不出疏漏。
司老爷子低头仔细抚摩线脚,手指停在上面,呼吸无声加快,目光柔缓下来。
“这个,是你亲手替咱们孩子缝的。”
话音轻轻落入房间空隙间,仿佛怕搅散了夜里的静谧,眼神落在怀中银锁。
他的掌心缓慢合上,神情微敛,把帕子与银锁藏进怀里。
院子外偶尔传来夜巡更换岗哨的短促声响,音节从远处传来,在静夜里愈显突出。
司老爷子提起精气神,抬头望向窗外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