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感叹,真是有了娃娃的男人,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看到燕裔走到近前,云已弩连忙起身。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气与紧张的气氛。
燕裔眉头紧皱,眉间一条深川,耐心却冷峻地回道:
“孩子没事,司郁受伤了。”
这句话刚落,云已弩面色骤变,眉头皱成了疙瘩,
又忍不住追问一句,声音低沉顿挫:
“怎么回事?”
燕裔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语调略压低了几分:
“为了保护孩子和保姆,肩膀被擦到了。”
他说得平淡,好像只是描述一场普通的事故,
实际上每个字都在众人的心头敲击。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云已弩却没有表现出众人想象中的担忧或愤怒,
他的表情转为震惊,瞳孔猛然收缩,声音里难掩难以置信:
“那是卡博戈374,你是说……”
他的声音很快引起了瞩目,因为在场每个人都清楚,
这种型号的枪有多么危险。
云已弩咽了口唾沫,语气更加凝重地补充道:
“特种兵在一百米内,即使是立刻作出反应都难躲开的枪子,小少爷保护了两个人,还只是肩膀擦伤?”
不可置信在空气里回荡。
气氛愈发压抑。
燕裔站在那里,背影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没有一丝迟疑。
对于这一切,他没有显露出外人想象中的过度情感,
只是继续皱着眉,整个人覆盖在一种沉静而强悍的威压下,
他声音依旧低沉,缓缓开口,
“反应快。”
云已弩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连带着肩膀都无力地耷拉下来。
他的指尖依旧沾满了金属与机油的凉意,索性把手中还未组装完毕的零件“啪嗒”一声扔回了桌面上。
那声音清脆,在安静的房间里略显突兀,
几颗螺丝跳跃了一下,在桌角打着旋转。
“这小子真硬啊。”
云已弩翻了个白眼,嘴角忍不住带上几分讥诮与吃惊,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他想起刚才那幕,不禁摇了摇头,又压低声音轻声嘀咕,
“换了别人,别说保护俩人,这命就先交代在那了。”
他说的平静,可回忆间的凶险叫他手心还留着一层薄汗,
那个危险时刻若不是自己亲眼看到,
都难以相信竟有人能够撑下来,更别提保全他人。
云已弩又一次低低叹了口气,忧虑悄然浮现。
他轻捏鼻梁,将额头上一粒细密的冷汗蹭在袖口,然后抬头向团队老大投去疑问,
“那老大,三天后,咱们真带着小少爷去吗?”
话音里有些迟疑,也有担忧,夜色外风吹得门帘微动,
仿佛这句问话也飘散到了浓重的空气里。
“摇号都摇到了,那就去呗。”
一直靠在墙边,饶有兴致旁观这一切的黎小小懒洋洋地开口,
他的腔调一如既往地不羁,鼻梁上搭着副银边眼镜,反射着冷冷月光。
云已弩听到这里,终于牵起一个宽慰的笑容来,嘴角咧得有点夸张。
他看向黎小小,声音里带着一分敬佩与认可:
“也是能躲开卡博戈374的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语气轻松些,可心头却仍有波澜。
燕裔站在驻地中央的投影台前,整个人如雕塑般笔直。
他没有参与这场碎碎念,只是沉默地抬手,纤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似乎想要缓解疲惫与烦乱。
他眼神阴郁,眉心微蹙,额角隐约有些青筋跳,
显然,今晚的种种变故和险情还在脑海里翻涌,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他的鼻息变得粗重些,带着藏不住的沉压。
燕裔周身的气场冷厉强悍,如同一层无形的压力罩在屋内众人心头。
在场的兄弟们感受到他的沉怒,一个个自动遏制了私语,
纷纷闭上嘴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过于响亮,气氛骤然压抑起来。
整个基地在夜色沉沉下,被未尽的杀伐余韵所包围,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火药味夹杂的紧绷感,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崩断。
云已弩的注意力原本放在手中的零件上,他指腹轻捏那些冰冷棱角,
手中力道忽轻忽重,有意识地想要分散注意力。
桌上的零件零星散落,他用袖口拭了把额头的汗,却没法掩盖脸上跃跃欲试的顽皮笑意。
拆枪的动作暂缓下来,可他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朝燕裔方向扫去,
既好奇又担心,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情绪波动。
黎小小一副悠闲得很的样子,他仰靠在窗户边的台子上,
让夜风从缝隙中灌进来,拂动他鬓边几缕发丝。
他双腿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