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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吐出这两个字,嗓音低下拉住现场气氛。
听到指令,育儿团队成员立刻停在原地,
相视之间交换一个简短眼神,
“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燕裔身形没动,只是抬手取过椅背上的大衣,
手探入口袋,逐件拿出钥匙、电子门感应卡和通行卡,
把物品随手摆放在短几上。
金属撞击面板发出极轻一声响。
为首女人愣了下,下意识挺直了脖子,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燕总?”
她嘴唇翕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燕裔看她们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推近桌边,
说:“楼上买下来了,正好三室,你们挑三个人过来住,自己调班,时刻准备下来看孩子,我最近可能忙。同时还要负责过几天就随时回老宅把孩子给老爷子玩玩。”
空气安静了一瞬。
女人赶紧答应,“是,燕总。”
助手远远看见桌上的钥匙和卡片,眼睛睁大。
本没多想,话脱口而出:
“司郁少爷不是在楼下吗?这些人还不够看孩子?”
燕裔眉骨绷紧,脸部线条突显,整个人的气场像被骤然抬高。
暖色壁灯洒下,他面部反射出一道清冷阴影。
他没有转向那位助手,仅侧过头,以不容干扰的距离感低声: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不是你说了算。”
他的回应平直,没有情感起伏,每个字咬得分明。
话语在室内回荡,如寒风短暂吹过。
助手闻言,动作一滞,脸颊飞快泛起红色,
埋头开始装自己的文件袋,动作有些慌乱,
连拉链都扯得微响。
为首女人注意到同伴僵住,趁燕裔视线移开时,
伸脚轻碰同伴踝骨,示意她不要再出声。
燕裔把注意力重新收回,左手指尖点在桌面,
三下间断,声音极轻,
却像在提醒众人不要违背他的安排。
片刻的寂静在室内流淌,
他低头把玩掌中的钥匙,
指尖不急不缓地摩挲着金属的细微纹理。
之后,他缓缓收回手,目光从钥匙上移开,
轻描淡写地扫过正站在一旁的那两个人。
他的眸色淡雅,眼神清冷,
仿佛有晨霜浮在表面,将整个人衬得格外干净利落。
灯光斜照下,这冰冷的清透让两人本能后撤半步,
与周围的夜色形成距离感。
这眼神中没有愤怒的迹象,
也没有亲昵的温度,
只留下一份遥远和疏离。
“这些事情,要是做不来,换人也容易。”
他说得很平稳,语气丝毫未起波澜,
带着惯常的冷淡,
却夹杂着不可忽视的利落和锋芒。
每个字像在玻璃桌面上敲击,声音虽不大,却让人头皮发麻。
女人条件反射般直起身,指尖紧扣文件袋表面,
道:“不会的,燕总。我们一定配合。”
声音刚落,她又整理了下袖口。
助手站在身侧,脚步有些慌乱,
不自觉往门边靠了靠,低着头答:
“知道了,知道了……”
话音里带着颤抖,下意识躲闪女人的目光。
两人面上骤然失色,动作僵硬,
空气里连暖气都变得稀薄了些。
女人瞥见燕裔刚才的眼神,顺势调整呼吸,
明白此刻自己若再不表态,
无论职位还是收入都难以维持。
毕竟,没有哪个雇主能像燕总这样出手阔绰;
在燕总手底下做一个月,抵得上别人一年薪水。
因此,她将甜豆少爷的琐事全都精心打点,
把甜豆少爷看作自己的亲生孩子,
不,简直是祖宗。
谨慎到把家里每件小物都翻查一遍,生怕有纰漏。
偏偏这傻气助手冒出一句无谓的话,
弄得现场气氛更紧绷,
几乎令她脑海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她已顾不上埋怨,连带急促呼吸,
一边抓紧袖子一边弯腰鞠躬,声音压低道歉:
“抱歉燕总,小色是我带的助手,平时没规矩惯了,是我疏于管教,但是绝对没有冒犯您和司郁少爷还有甜豆少爷的意思。”
室外云影缓缓飘过,
风声贴着窗棂滑过缝隙,
室内的光线逐渐转暗,
夜色悄然逼近。
燕裔默然无语,
指尖轻敲桌面一次,
沉默中唇线未动。
女人侧头瞪了助手一眼,
目光锋利,
眉间拧起促使助手识趣道歉。
助手急忙搂紧文件袋,手心汗湿,躬身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