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谁不知道德文郡公爵是看谁的面子才来找我们合作的。我只是很奇怪，你怎么知道埃塔这丫头是个小生意精的？她打小就喜欢做小买卖，这些年为了给自己攒私房钱，也瞒着家里在外面倒腾，父亲佯作不知罢了。难道她上次去米兰跟你说这些了？”
说到米兰，王月生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赶紧道，“米兰不米兰的待会再说，那个啥，埃塔是不是说过有了我的孩子？根本没那回事啊！”
“Eason，你以为我们傻吗？你要真是他的那个男人，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她当时对小报记者胡说八道，父亲和家里确实非常生气，我们家都成了威尼斯，不，意大利贵族圈的小丑了。抱歉，你别误解，不是说怀了你的孩子是小丑，你这样的人，给意大利任何一个贵族女子当情人，都是良配。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之前说她的情人是另一位，然后她......唉，算了。反正当时我们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为了洗脱，还特意动用关系请了好几家贵族帮助查验你的行踪，甚至包括不少国外的姻亲家族，目的就是让大家都知道，你根本不可能跟埃塔有这种事。你在米兰是如何遇到她俩，怎么回的威尼斯，后来怎么坐船去的俄国，都清清楚楚，没人怀疑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月生这才放下心来，同时暗忖，怎么这个年头，欧洲贵族还讲究这么公开找情人的吗？
“不过，如果你跟埃塔没什么，为什么会想着找她来合作生意？哪怕你知道她打小做生意就有天分，可是，你不觉得”，马可想了半天，王月生还奇怪什么话会让这位威尼斯闻名的情场浪子难以开口，道“你不觉得有些冒昧吗？”
王月生听到他居然跟贝亚特丽切用同样的词，颇觉奇怪，反问道，“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文化差异，或者民族风俗的原因，麻烦你告诉我一下，我想跟玛丽埃塔合作生意，有什么不妥，或者违反了你们贵族的传统吗？”
马可更奇怪了，问“难道你们中国有女人做生意的吗？”
“有啊”，王月生脱口而出，然后突然意识到，好像前世此时的大清真的没有听到过什么女商人、女强人的名号。只好利用信息的不对等，强词夺理道，“你知道中国第一个皇帝是谁吗，就是中国版的凯撒？”
“不知道”
“算了，说他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只告诉你，当时，中国的第一位凯撒，就是得到了当时中国最有钱的女商人的支持，那位女商人是中国四川的一位孀妇，叫“清”。后来，中国的第一位凯撒还建了一座建筑，叫“怀清台”，用来纪念这位女商人”。
王月生还真的没有忽悠，他只是将两千年前的事情拿出来搪塞而已。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巴寡妇清，姓氏失传，名清，巴郡枳县（后世重庆涪陵）人，其家族世代垄断丹砂开采与冶炼。丹砂是古代重要的颜料、药材及炼丹原料，利润堪比盐铁。丈夫早逝后，她拒绝改嫁，继承家族产业，成为秦代女性经商的特例。《史记·货殖列传》称：“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訾。”家族掌握丹砂提纯工艺，通过水银提炼技术控制产业链，甚至为秦始皇陵提供水银（《史记》载秦陵“以水银为百川江河”）。
凭借财富与资源，她与秦朝官方合作，垄断川渝丹砂贸易，并参与地方治理，被司马迁称为“礼抗万乘”的奇女子。秦始皇封她为“贞妇”，并修筑“女怀清台”以彰其德，此举打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礼教桎梏。在《货殖列传》中，司马迁将她与范蠡、子贡等男性商圣并列，称其“用财自卫，不见侵犯”，赞其商业智慧与政治手腕。
约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东巡巴蜀时为巴寡妇清建“怀清台”。据《水经注》记载，台址位于今重庆市长寿区江南镇龙山寨，现存遗址为清代重修。台高约15米，以丹砂岩砌成，顶部设青铜烛台，象征丹砂冶炼。现存清代碑刻记载：“秦始皇时，巴清守贞不字，始皇嘉之，筑台以旌。”暗示秦始皇对其贞洁与商业贡献的双重褒奖。
但马可的关注点显然与王月生不同。他闻言吹了声口哨，道“天啊，一个寡妇有凯撒这样的情人，真是太......”
王月生对他的脑洞无可奈何，却不料马可眼中精光一闪，把脸凑过来，正色道，“所以你确实想让埃塔做你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