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礼微眯了眯眼,嘴角勾起。
又故意凑到魏央耳边,压着嗓音说道:“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要我玩剩下的女人!”
“玩”这个字眼,像是一把利剑,瞬间刺痛了魏央。
魏央冷冷地睇他一眼,什么也没有再说,但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
谢砚礼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好像都在告诉她,他跟沈岑之互相认识。
沈岑之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得知所有的一切后,他会怎么选择?
她垂眸,嗤笑一声。
“央央,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着离开?”
除了不能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对她从来都不差。
是他,将她从臭气熏天的泥淖里拉起来。
也是他,帮她解决了当初困扰她的一切问题,她哥转去了榆城最好的疗养院,她的小侄子,也有了全国顶尖的医疗设施和专家团队……
魏央微抬下巴,很认真地打量他。
谢砚礼长得很好看,比电影明星还要好看。
她第一次在禁城见到他,他跟其他那些去玩的公子哥完全不一样,他骨子里透着的矜贵、清冷,是那些人学不来的。
那时候的他,像九天之上的神祗,光是看一眼,都会觉得那是一种亵渎。
后来,神祇落于人间,泯于人间。
稳了稳心神,魏央冷静地说道:“谢砚礼,你如果已经忘记了,我不介意把你回忆一下,当初赵小姐还在回国的航班上,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跟我划清关系,五百万现金,一套公寓,是你给我的封口费。”
“你应该放心,我这人一向守信。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一个字都没有跟赵小姐透露过,即使赵小姐找到我,我也什么都没有说。”
又听魏央提起他给的“封口费”,谢砚礼当下冷了脸,悔不当初。
忽然又想到什么,魏央好整以暇地抬眼看向他,幸灾乐祸地笑,“谢砚礼,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强行将我从酒吧带走,你觉得你的赵小姐多久能收到消息?你想好要怎么跟她解释了吗?”
谢砚礼极少见到这样鲜活的魏央。
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会笑,但总会让人觉得她戴了一张面具,而那一张虚伪的面具,则遮掩了她所有的小心思。
谢砚礼垂眸,如深渊般的眼睛落在她脸上。
魏央面不改色,故作镇定地勾起红唇,一错不错地迎着他的视线。
谢砚礼忽然就笑了,挑起眉,冷淡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魏央心里咯噔一下,嘴巴微微张了张,刚想说什么,却又听他继续说道:“倒是你,酒吧里那么多的人,你猜他多久会收到消息?他会不会怀疑你跟我之间的关系?你到时候又要怎么跟他解释?”
“魏央,你敢把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吗?”
谢砚礼勾起嘴角,满眼都是讥诮。
他赌,她不敢。
魏央沉默了。
他赌赢了,她不敢。
见魏央没再说什么,谢砚礼冷淡地睇她一眼,说道:“这几天你哪儿都别去了,就乖乖地待在这里,我会派人去机场接宋小姐母子。”
丢下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魏央嘴巴微微张了张,被谢砚礼的无耻硬生生给气笑了。
她看了眼墙角摆放的落地钟,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了。
也不知道沈岑之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不在家里?
可是。
他就算发现了她不在家里,又能怎么样?
魏央抿抿唇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仰面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
这里是半山居,远离繁华热闹的市区,她单靠一双脚逃不出去的。
而她,没有手机,联系不上任何人。
迷迷糊糊中,魏央揣着一肚子的心事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谢砚礼从魏央的房间离开后,没有在半山居停留,径直驱车回了市区,等魏央再醒过来,偌大的半山居,就只剩下她跟张妈夫妇。
魏央换上一套月白色的家居服,从二楼的扶梯走下去。
张妈刚好从院子里走进来,见到魏央,连忙乐呵呵地迎上前去,问道:“魏小姐,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我不挑食,您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因着之前来过这里好几次,魏央对张妈算是很熟悉了。
张妈想了想说道:“那,那我给你韭菜盒子吧!我记得你上次喜欢吃。”
魏央莞尔:“好。”
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眉头微微蹙起,人呢?他难道不住在这边?
张妈察觉到她的异样,慈爱地笑笑说道:“魏小姐,你是再找先生吧!”
魏央心头一震,摇头如拨浪鼓,“没有的事儿,我找他做什么。张妈,你早上也没有看到他吧!他这人就是这样,总是消停,喜欢到处乱跑。”
她说着,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张妈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