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央心下一紧，连忙走上前去，压低了声音说：“清然，你别喝了，我帮你喝。”
“不用！我可以。”陶清然拒绝了魏央，这是她跟程晟的约定，她只要喝了这杯酒，他就会帮路尧找到游戏的投资人。
虽然魏央告诉她，她已经帮她跟沈岑之说了，沈岑之也答应就这两天会让项目部的人去接洽路尧，可她终究有些不放心，不是她不相信魏央，她只是想多一层保障。
万一这条路行不通，那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这件事情她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路尧一脸失望痛苦的样子。
即使，她已经开始渐渐地对他失望了。
努力压下想咳嗽的念头，陶清然又坚定地端了酒杯。
可就在她放到嘴边想要喝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伸过来，从她手里夺走那杯酒。
陶清然愣住，怔怔地望着嘴角勾笑的程晟。
然后就看到他举起从她手里夺过的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孙雅婷不自觉地看向路尧。
路尧微眯起眼，脸色有些难看，可为了即将到手的投资，他又不得不压下心里滔天的怒火，甚至只能对程三公子陪着笑。谁让人家一出生就在罗马！
孙雅婷垂眸，红唇微微翘了翘，娇声说：“程三公子，你喝了陶清然剩下的那杯酒，那你跟她的约定还算不算数了？”
程晟没有出声理会孙雅婷，而是似笑非笑地瞧着陶清然，“清然小姐，既然不会喝酒，那以后就都不要再喝了。”
迎上男人幽深的眸，陶清然不自觉红了脸，甚至感觉到发烫。
她连忙垂下脑袋，闷声说：“我知道了，谢谢程三公子。”
程晟挑眉：“客气什么！你放心，虽然剩下的半杯酒是我帮你喝的，但我之前跟你的约定，还是算数，你不用担心。”
“真的？”
陶清然猛然抬起头，眼里像是散落了璀璨的星辰，惊喜地望向程晟。
程晟傲娇地“嗯”了一声，“当然是真的！我总不能欺骗你一个小姑娘吧！就这两天的时间，清然小姐，不然我加你微信好友，到时候有了信息，我也好第一时间告诉你。”
“毕竟，这事儿是我跟你的约定，不是跟路总的约定。”
他把话说得很明白，即使路尧想说什么，也得给他闭嘴忍着。
魏央扭头看向陶清然。
陶清然低头想了想，许是不甘心，她又望向一直沉默的路尧。
路尧没有看她，他耷拉着脑袋，像是真的喝多了。
这一瞬间，陶清然忽然明白了什么，肋骨下的那颗心脏如同撕裂般，她敛了敛心神，走过去将手机拿起来，然后扫了程晟的微信二维码。
末了，她又笑着补充一句：“程三公子，我给你发申请了！”
魏央不再阻止陶清然，只安静地望着她，心里莫名难过。
从饭店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魏央陪着陶清一起，将程晟送回了他自己住的地方。
孙雅婷自己打车离开的。
至于程晟，他找了代驾开车。
原本程晟想蹭他们的车，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他又不坐了。
因为陶清然喝了酒，开车的任务就落在了魏央身上。
魏央十八岁那年就考了驾照，拿到驾照后，兄长魏霆送了她第一辆车，是一辆粉色的跑车。
那一天，她开心了很久，开着车跑去兜风。
路尧已经睡着了，陶清然坐在后排照顾他。
魏央嘴角微微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路尧这次可以为了他游戏的投资，让陶清然陪程晟喝酒，那下次，如果有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他是不是也会答应？
踌躇一下，她温声开口：“清然……”
“央央，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我心里很清楚，但我还是不甘心，我，我想要再试一试，或许我真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陶清然用力攥紧了指尖，眼眶湿润，泛红，满腹委屈。
偏她对这些委屈只字不提。
魏央噎了一下，想说，撞南墙不可怕，可怕的是，即使撞的头破血流，也依旧不肯回头。
“我知道了，我不说，什么都不说，但是清然，你得多为自己想。”
“嗯。”
……
魏央回到自己家的时候，雨势又大了，厚重的雨雾将这座城市遮得密不透风，雨水泼洒在窗户上，“哗啦啦”作响。
临睡前，她看了一眼手机。
只有陶清然发过来的一条，告诉她，她已经安全到家，让她早点休息。
魏央莞尔，回了一个“好”字，就将手机扔回了床头柜。
躺在床上，她忽然就睡不着了，沈岑之那一张脸，时不时地往她脑子里挤，挤得她的笑脑袋都快要发生爆炸了。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天晚上，魏央做梦了，她梦到了沈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