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秦国,孩子出生后,母亲会亲手编制此物来祈求平安。
许栀突然想到她曾在芷阳宫看见过一个很大很旧的杂佩,玉佩是秦国虎纹饰,但那穗子上则是一样的繁复手法。当时许栀正在乱翻,她忘了自己把玉板藏到哪儿去了。
她见到那块玉佩时,考古热情冲上头,刚拿在手上仔细观察,不料被郑璃看见。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快哄着她去其他地方玩儿。
许栀想起从前发掘过的古墓中的织品,秦国与六国之间的风俗迥异,织物简单。
那个杂佩难道是郑璃做的?
《诗·郑风·女曰鸡鸣》中记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
许栀几乎笃定地想,若她真对他无半点情意,又何必多次一举?
这分明是定情之物。
这么多年啊,所以穗子才越编越大?
原来她静默的眷恋与深切的情意全部都汇聚在这枚穗子上了。
她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赶紧擦干眼泪,“王兄。我们要去看母妃,我们要陪着她,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别去。”扶苏再次拉住她,“父王在里面。”
许栀立即安静下来。“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父王出来吧。”
“荷华,从前你怕这些的,尤其害怕父王。”
许栀端端地看着扶苏:“因为从前我不敢与父王接触。”
“后来呢?”
“后来啊,我梦见了一条神龙。它跟我说了很多父王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就不怕了。”许栀捧起扶苏的手,然后乖巧地看着他说:“王兄,你要一直一直记着啊。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父王绝不会想要伤害你。”
他望见她的真诚,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突然!
殿内传来一阵陶器碎裂的声音,沉闷刺耳。
重重纱帐之后,是一双人影。
只见郑璃披发,深衣长可曳地。
嬴政手上正端着一个药碗,当他把勺子递到她唇边的时候。
她面色苍白,眼里含着泪,把头别了过去。
“见了寡人,你就这样不耐烦是吗?”
“王上想要的一切都可以攥在手里。妾怎么敢说不耐烦?”
“呵。一切?你呢?”嬴政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到了极限,听宫人说她宁愿一直病着也不愿意吃药。
一心求死?她怎么敢?!
“您把该利用的都利用了。如今竟是连荷华也不放过了吗?”
嬴政蹙眉,“寡人何时利用了荷华?”
郑璃抬起头,盯着他:“王上恨我也罢,可她才七岁,不是你维系臣子关系的棋子。”
“恨你,我的确恨你。”嬴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