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平阳城的北门——赫然半掩半阖!
厚重的城门被风雪吞没,只留下一道暗色的裂缝,门槛处被风扫出浅浅一条白线。
看上去,仿佛那座城在沉睡,而这裂开的门,是它微微张开的口。
“怎么可能?”梁桓喃喃道。
“这时候开门?难不成……”
“慎言。”赵烈冷声。
他收回望筒,眼神如铁。
“陛下不会犯错。”
董延皱眉:“那……难道是诱敌之计?”
赵烈没有答,只是沉声道:“若是计,那敌军今夜必到。若非计……”
他停了一瞬,嘴角的线条绷得更紧。
“那我们更该盯紧。”
风愈大了。
雪打在盔甲上,发出低沉的铿锵声。
忽然,韩云仞发出一声低呼:“将军,看那边——”
赵烈立刻举起望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远方的雪雾中,似有一条黑线缓缓浮现。
起初只是模糊的影,随风渐聚,终成整片的铁色波涛。
那是军阵——无穷无尽的军阵。
旗影猎猎,马嘶如雷。
拓跋努尔的大军,果然至矣。
赵烈收紧缰绳,低声道:“三十万……真是全部压来。”
梁桓神色一紧:“陛下若真独守城中,恐怕——”
“闭嘴。”赵烈冷冷打断。
他目光重新投向平阳。
“看陛下要如何应对。”
风雪翻卷。
那铁流滚动的声浪穿透天地,连数里外都能听见沉闷的震动。
他们隔着借望筒,只见平阳依旧寂静——
没有鼓声,没有号角,连烟气都看不出一丝。
静得可怕。
拓跋军抵至平阳北门外三里处,阵势铺展如山。
片刻,前军中分出五百余骑,朝那敞开的北门缓缓行进。
赵烈看着,指节微微发白。
“探路兵。”
韩云仞低声道:“他们真敢进?”
“再看看。”
赵烈的眼神没有离开望筒一瞬。
五百骑的身影在雪原上移动,盔甲的冷光一闪一闪,仿佛一柄柄刀在雪上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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