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他愿降,是我亲手验过忠心的。”
“如今他就在平阳。”
“他们若真有诈,那人自然会传来消息。”
“若无消息……”
他冷笑一声,伸手在空中一划,手势锋利如刀。
“那便说明,他们确实如传闻所说——虚弱不堪,名不副实。”
“到那时,本王便踏雪破平阳,活捉那萧宁。”
火光照着他半边的脸,那笑意冰冷而自负。
拓拔焱心中微微一紧,似想再劝,却又不敢。
他知道,拓跋努尔这种人,一旦认定一件事,旁人再多言,也只会被视作软弱。
可他心底的不安却愈加深重。
他垂下目光,沉声道:“属下明白。”
“但愿此事,真如大汗所料。”
拓跋努尔听罢,淡淡道:“放心。”
“有那人在,我们不会被蒙在鼓里。”
“再者,就算他们真想弄虚作假,也得有命撑到明日。”
他站起身,披风微微一展,整个人高大如山。
“传令——明日巳时,我亲率前军探阵。若那平阳真是空虚,那我便要让萧宁知道,什么叫‘以命赌天’。”
“喏!”
拓拔焱躬身,声音压得极低。
但在他俯身的刹那,心中却莫名泛起一丝寒意。
火盆里又是一声轻爆,火星散落在地毡上,瞬间熄灭。
他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拓跋努尔的背影。
那背影被红光映照,仿佛连空气都在震动。
拓拔焱喉头微动,终是低声问道:
“大汗……那人,如今在平阳何处?”
拓跋努尔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开口:
“在他们的中军。”
“在那萧宁的帐下。”
火光闪了闪,拓拔焱的眼神猛地一凝。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
他们所谓的“棋子”,不在外,不在侧,正藏在敌军的心脏之中。
帐中再无人言。
只有风,从帷幔缝隙钻入,吹得火焰摇曳不定。
拓跋努尔静静立着,低声道:
“棋,已布完。”
“接下来,就看——那少年天子,是否真的如他传言那样,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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