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谣,从而误判敌情。”
“而他们真正的谋算,必藏在这‘愚昧’之后。”
拓跋努尔听到这里,终于笑了。
那笑声极轻,却带着一股冰冷的自信。
“你啊——”
他抬手,随意拍了拍拓拔焱的肩。
“想得太多了。”
拓拔焱一怔。
“大汗的意思是?”
“我倒不这么认为。”拓跋努尔转过身,背对火光,声音平淡如水。
“若真如你所说,是他们布的局,那这局也太拙劣了。以那萧宁的出身与脾性,他怎可能容忍部下这样散播流言?”
“那等人,心胸狭窄,目下无人,最要脸面。他若真知情,早已诛杀军中一片,怎还会放任此事外传?”
“所以,我看这事,倒是再自然不过。”
他慢慢走回主座,坐下。
“一个年轻的天子,空有虚名,却不懂兵事,被将领们瞒着。将士不服,自然怨声载道。流言传开,是人之常情。”
“你要说这其中有计,那倒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拓拔焱皱眉,仍不死心。
“大汗,这么多年,大尧能屹立不倒,并非全靠命好。那赵烈与沈铁崖,可都不是易与之辈。若真无计,他们早该正面迎敌,何苦散这些自损之言?”
“属下担心,这背后另有图谋。虽然现在还看不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拓跋努尔听罢,终于抬起眼。
火光映在他瞳孔里,闪着冷光。
他缓缓说道:
“不用多虑了。”
“若他们真有阴谋,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拓拔焱一怔。
他抬起头,神情困惑:“大汗此言……何意?”
拓跋努尔轻轻一笑。
那笑没有温度,反倒像是刀锋掠过雪面。
“毕竟——”
他语气放得极缓,几乎每个字都落在帐中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军中,可是有着咱们最信任的棋子。”
这一刻,火光猛地跳动。
“噼啪——”几声,火星炸裂,映得帐内明明暗暗。
拓拔焱猛地抬头,瞳孔微缩。
“您是说……那人?”
拓跋努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火盆,缓缓吐出一口气。
“此人已经潜伏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