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陛下在,城不破。
……
大帐内的火焰已烧得低了,炭火微红,映得帘幕轻晃。
刚才那阵山呼海应的“请陛下退”,已经随风散去。
军士们一个个退出去,盔甲的摩擦声、靴底的踏雪声在帐外交织成一片,逐渐远去,只余下几缕烟气盘旋在空中,带着淡淡的铁腥味。
帐中只余几人。
赵烈、梁桓、韩云仞、董延——皆尚未退下。
他们仍旧立在原地,神色未平。
方才那场情势太重,连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将领,心头都还残留着那股沉甸甸的悸动。
眼前的年轻天子,却依旧镇定如初。
萧宁负手立在火盆前,神情平静,目光若有所思。
火光映在他脸上,映得他眉目间的冷意愈发深邃。
他似在想什么,又似只是静静地看那炭火燃尽的模样。
半晌,他忽然开口,声音淡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从容。
“赵烈。”
赵烈躬身而应:“臣在。”
“朕问你,”萧宁转过身,神情温淡如常,“在朕来此之前,北境将士……如何看朕?”
话音一落,帐内静了。
静得连炭火里那一点“噼啪”的爆声都听得极清。
赵烈愣了愣,整个人像被定在原地。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萧宁的神情极认真。
那双眼平静无波,看不出怒,也看不出笑。
只是淡淡地望着他,等待着答案。
赵烈的喉头动了动。
他不知道该如何答。
梁桓、韩云仞、董延几人面面相觑,也都露出几分不安。
这话——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当然知道陛下在北境旧名。
那是整个军中几乎无人不晓的谈资。
——“昌南王萧宁,大尧第一纨绔。”
——“生于锦绣,不识兵戈。”
——“狩猎不成,醉卧辕门。”
这样的评语,曾经满营皆是。
可如今,这样的人,就立在他们面前,以一刀平叛、以一言定军。
再去提那些旧事,简直像是在自寻死路。
赵烈垂下眼,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陛下此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