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刻,他的眼神如铁。
紧接着——
他微微一抬手。
刀,缓缓离地。
空气,在那一瞬,彻底停顿。
帐内的空气,仿佛被刀锋切成两半。
火光摇曳,明明灭灭,映在每一个人脸上——有人屏息,有人低头,有人背脊已经被冷汗浸透。
萧宁的手,确实握起了那柄刀。
那柄刀在火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寒意逼人,照得周围几名近侍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韩守义的呼吸,在那一刻短促了一瞬。
他盯着萧宁那只缓缓抬起的手,瞳孔骤然一缩。
心口的血,几乎要停滞。
——这小子,真的敢动。
他猛地偏头,对身侧的两名亲卫打了个极微的手势。
那两人皆是他的贴身死士,曾随他征战北疆十年。
此刻虽未言语,却已悄然将腰间的短刀松开,脚步无声地往前移。
两人分立左右,视线死死盯着萧宁的手腕——
只要那刀有半分动向,他们便会同时出手。
他们的眼神冷静、狠厉,如两只藏在暗处的狼。
火光照不进他们的眸子,只有一线寒光在闪。
而韩守义,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呼吸变得沉稳,脸上的惊惧一点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虚伪到极致的镇定与大义。
他挺直腰身,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厚重。
那是一种掺杂着悲愤与“正气”的声线。
“好啊……”
他缓缓开口,语调里带着一丝哽咽的颤。
“原来,在你眼里,我韩守义,竟是个贪功之徒!”
他抬头,目光扫过众人。
那一眼,悲壮得几乎像戏台上的生旦。
“诸位同袍,诸位兄弟!”
他沉声道,声若雷霆,“我韩守义身在北境十余年,浴血奋战,尸山血海中走过来,从未逃阵一步!
我问心无愧!”
说着,他的声音愈发悲切。
“这小子,你可以骂我无能,可以骂我不仁!”
他用力拍了拍胸口,声音震得火光都颤。
“可你不能说我贪功造假!不能污我清名!这等侮辱,我韩守义受不得!”
那一刻,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