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赵烈的手,还在颤抖。
那一柄剑,仿佛有万斤重,压得他手臂酸痛欲裂。
可最终,他还是没能刺下去。
他缓缓收剑,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心头肉。
“好,好……”
他低声喃喃,声音嘶哑,带着撕裂的痛苦。
“我尽力了……”
这三个字,像是从血里挤出来的。
身后的军士们,胸口同时一震,眼眶发热,却无一人说得出话来。
他们只能低下头,死死咬住牙关,不让泪流下。
因为他们知道,哭泣,毫无意义。
哭,换不回功劳。
哭,换不回公道。
哭,只会让他们显得更加卑微。
——这就是现实。
残酷到让人绝望的现实。
赵烈浑身发抖,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猛虎。
可他的利爪,被生生拔去。
他的咆哮,被生生堵住。
他只能发抖,仰头,死死忍住,不让眼泪流下。
大帐里,寂静无声。
只有那一声声压抑到极点的喘息,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野兽低吼。
兄弟们的眼神,依旧燃烧着火焰。
可那火,终究被压在胸腔里,烧得他们五脏俱焚,却冲不出去。
他们明白。
这一次,他们又输了。
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大帐之中,火光摇曳,空气沉闷得像凝成铁水。
齐书志的话还余音未散,那带着血泪的字句,仍在众人心头轰鸣。
可接下来的寂静,却更显压抑。
所有人都看着赵烈,看着他手中已缓缓收回的剑。
那双眼睛赤红,怒火翻涌,却再也没有了出手的可能。
偏偏就在这时,一道阴冷而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缓缓响起。
“赵都尉。”
韩守义从席间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耳中。
“方才,你拔剑质问,气势汹汹。如今齐书志已将原委讲得明明白白,你却不再反驳。莫不是……心虚了?”
轰!
这一句话,像是一根铁钉,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