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般市侩小人,偏偏身居要职!”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吐出口中,每一字都带着火。
胸腔里翻涌的愤懑,几乎要把他的肺腑都烧穿。
他心里清楚。
韩守义不是为了平阳,不是为了北境百姓。
他所有的谄媚,不过是为了自己。
若能借着这位禁军统领的身份,攀上圣上的耳目,那他的地位、军功,必将水涨船高。
赵烈越想,心口越是发堵。
他的眼神,逐渐蒙上一层沉重的冷意。
“可惜了……”
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抹压不住的酸楚与怅然。
“可惜了沈主帅啊。”
“那般为国为民,血洒沙场,却不善言辞,不愿邀功。”
“只怕如今,这韩守义会把一切功劳,都说成是他自己的。”
“沈主帅的血与命,到最后,怕是连一声称颂都要被吞没。”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掩饰不住的怒意。
眉宇间的悲凉,化作深深的失望。
他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胸口那股郁气甩出去。
“哼……”
“这般下去,只怕北境的一切,都要颠倒过来。”
“所有的功劳,所有的血汗,都会算在韩守义的身上。”
“真正浴血的将士,却被压在阴影里,永无出头之日!”
他的牙齿紧紧咬合,咯咯作响,眼神冷如寒刃。
这一刻,他是真的失望了。
失望的不只是韩守义,而是这世道。
他胸口沉沉,像压着万斤石。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既然你明白这一切。”
“为何不也上去,与他辩驳一番?”
声音不高,却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插心底。
赵烈一愣,转头望去。
只见少年仍旧立在风中,双手背负,神色淡然。
萧宁。
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看穿人心的锐利。
那一刻,赵烈只觉得心头微微一震。
对上那双眼睛,他竟生出一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
片刻沉默后,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