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无论是赵烈浑身的火油,还是士卒们低沉的悲声,他都没有露出一丝波澜。
他的眼神如深潭,静静注视着前方,似乎心底有一股无人可测的笃定。
这种平静,落在军士们眼里,却成了莫大的讽刺。
“混账东西!”
有赵烈的亲信低声咒骂,眼神中满是仇恨。
“若不是他,赵都尉何至于此?!”
“狗贼!虚言蛊惑!都尉替他扛下所有,结果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
怨愤的低声咒骂,在人群里传开。
赵烈的亲信们满腔愤懑,却无处发泄。
此刻看着萧宁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恨不得当场撕碎了他。
可他们又不能。
赵烈亲口承认了一切,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他们若动手,就是违逆赵烈。
于是,这股恨意,只能硬生生压在心口,化作咬牙切齿的低吼。
而萧宁仿佛全然不觉。
他只是一步一步跟着队伍,身影在喧嚣中显得格外孤立。
那份冷静,越发显得刺眼。
一路上,风声猎猎,旌旗拍击声如鼓。
战马低鸣不安,似乎嗅到了火油的气息。
军士们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眼神复杂无比。
有人心中仍存怨恨,觉得赵烈罪该如此。
有人却已开始动摇,觉得纵有错,也不该落得这般结局。
更多的人,则只是木然,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拖拽,随波逐流。
很快,他们来到了平阳城门前。
城门高耸,铁锁斑驳,透出沉重的压迫感。
厚木门后,是黑压压的敌军逼近,马蹄声似乎已经踩在城墙下。
空气中,紧张与绝望凝成一股几乎能掐断的寒意。
赵烈停下脚步,缓缓转身。
他浑身油亮,火油顺着战甲流淌,滴落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气息。
他举起手中的火石,眼神冷冽如铁,目光横扫四周。
士卒们屏住呼吸,看着他,眼中有愤恨,有不忍,也有敬畏。
他们明白,赵烈这一走,就是生死诀别。
韩守义三人站在不远处,嘴角依旧挂着冷笑。
他们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头被逼上祭坛的牲畜。
在他们看来,这一刻,赵烈已经注定会化作熊熊烈火,再无翻身余地。
萧宁却依旧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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