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确,三人性情偏于保守,遇到大敌多半先顾自身安危,未必能做到死战到底。
可若说他们全然无能,却也不尽然。
他们镇守的关隘,皆是险要之地,易守难攻。
纵然敌军压境,凭着城池天险,加上三人调度,未必会轻易陷落。
就算最终守不住,也该支撑一段时日,而不是仓促间全军崩溃。
——怎么会如此不堪?
萧宁心头泛起涟漪,目光深沉几分。
若说弃城而逃,他信。若说不敢拼死,他也信。可若说在兵力占优、关隘稳固的情形下,短短时间里就选择投降?
其中的蹊跷,未免太大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疑云,却很快压下,没有表露半分。
片刻,他淡淡应声:“嗯,原来如此。”
赵烈见他神色平静,不由疑惑:“兄弟,你问这些做什么?”
萧宁目光微转,唇角微微一弯,似笑非笑。
“没什么,只是好奇。”
赵烈怔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哈哈一笑:“是了,我这嘴太笨。你救了主帅,问起这些也是该当的。哈哈!”
笑声爽朗,带着几分放松。
可萧宁却没有跟着笑,只是静静坐在案前,垂下眼睑。
指尖轻轻摩挲案面,他心中却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波澜。
韩守义三人——真的只是“早早投降”?
赵烈说得笃定,可萧宁的心,却在这笃定中,生出了一抹异样的涟漪。
他没有声张,只是将疑问埋在心底。
帐内气氛再度安静下来。
赵烈仍沉浸在主帅即将醒来的喜悦之中,眉宇间带着久违的轻松。
而萧宁,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渐渐收敛,眼神深沉。
——北境的局势,或许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
这一刻,晨光透过帐门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
赵烈只觉满心振奋,胸腔滚烫。
而萧宁,静静端坐,心思却已飘向更深的地方。
帐中灯火微暗,油灯的火苗在风口轻轻摇曳,映得两人脸庞忽明忽暗。
赵烈沉默了许久,胸口的郁气翻滚不休。
他凝视着案几上的酒壶,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眉头紧皱,像是酝酿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半晌,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透出几分沉重:“兄弟。”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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