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即将到来的清晨,注定要更残酷。
清晨,天色阴沉。
厚重的云层压在平阳城的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与压抑。城头的号角声还未吹响,营帐四周却已经传来低声的骚动。
营门被人推开,三道人影并肩而入。正是韩守义、梁敬宗、杜崇武。
他们带着各自的亲信,神情冷峻,脚步坚定。一路上,许多军士都抬头张望,低声议论。昨日赵烈的一番话,才勉强稳住军心,可今晨这三人气势汹汹而来,众人心头的疑虑立刻又被挑起。
“这是要干什么?”
“又是韩副将他们……昨夜不是说好要等三日么?”
“嘘,小声点,看戏吧……”
窃窃私语在空气中传开,像潮水般随行而动。
——
主帐内,赵烈已经等候多时。
他彻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憔悴。听到脚步声,他心头一紧,抬起头来。
“韩副将,梁副将,杜副将。”
赵烈勉强压下声音中的疲惫,沉声道,“此时来见,是何要事?”
韩守义走在最前,冷冷一笑,拱手却未行礼。
“赵将军,要事自然有。”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掷地有声,“我们来,是替全军问个明白。”
赵烈心口一紧,面色微变。
梁敬宗立刻接过话头,阴声道:“昨日你说收到密报,援军三日内必至。可我们细细想来,哪里来的援军?燕门已失,北境诸城尽皆告急,朝廷若真有援军,怎会半点消息不传?”
杜崇武“哼”了一声,盯着赵烈,眼神犀利:“你说有援军,那援军在哪?谁来?几路兵马?你为何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话音一落,帐中诸多军士皆是骚动。
是啊,昨日赵烈誓言斩钉截铁,众人信了。可一夜过去,冷静下来的他们,不免又心生怀疑。此刻韩守义等人当众质问,军士们的目光立刻都投向赵烈,带着质疑与不安。
——
赵烈只觉心口骤然一沉。
昨夜的虚言,本就是他逼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可如今被当众逼问,他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他张了张口,喉咙干涩,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
他的声音刚出口,就被韩守义冷冷截断。
“赵烈!”
韩守义猛地上前一步,目光如刀,声音掷地:“你敢发誓说有援军。可事实呢?根本没有!你不过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你!”赵烈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怒喝一声。
可梁敬宗已经冷笑开口,语气里满是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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