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这代价呢?
是弟兄们的命。
——
赵烈忽然苦笑一声,低低道:
“沈帅啊……你若清醒,怕是要骂我了吧?”
“骂我拖着这群兄弟去送死,骂我一意孤行,明知必败还要撑下去……”
“可若不这样,您呢?您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的声音渐渐发颤,胸口的痛苦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许只是徒劳。
三日后、五日后,援军依旧不会来。
到那时,军心崩溃,城破人亡,他赵烈,会被骂成疯子、蠢人、刽子手。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选择背下这一切。
因为他别无选择。
——
酒壶空了,他又伸手去抓,指尖触到冷硬的陶片,却再也找不到一滴酒。
他发出一声苦涩的笑,声音嘶哑。
“连酒,也舍不得多给我啊……”
他抬起头,眼神迷离地望向帐顶,那昏暗的火光映照下,他的身影孤独而渺小。
风声呜咽,似乎在为他哭泣。
赵烈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困在这座孤城里,四面都是刀锋,退无可退。
他想活,可更清楚自己活不成了。
他想守,可心里明白,这城终究守不住。
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死撑。
撑到百姓走远一些。撑到沈铁崖有一线机会。撑到弟兄们的尸骨,能多拖延敌军片刻。
——
“我这是……守城?还是守心?”
赵烈自嘲般低语,喉咙里溢出沙哑的笑声。
“呵……笑话。什么将军,什么忠义,到了最后,不过是个孤零零的可怜虫。”
他慢慢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黑暗之中,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沉重、迟缓,像是随时可能停下。
可他没有倒下。
他仍旧死死咬着牙,紧紧攥着拳。
——
“援军不会来。”
“朝廷不会管。”
“我们早就是弃子了。”
赵烈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可他仍旧低声喃喃:
“可就算如此,我也要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