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时候到了。”韩守义压低声音,目光森冷。
“白日里的流言已经够了,现在军心正乱,咱们再去逼他一把,他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下不了台。”
梁敬宗嘿然一笑:“弟兄们的情绪已经到极点了,只要咱们挑明几句话,他们必然哗然。赵烈再嘴硬,也压不住局面。”
杜崇武舔了舔嘴唇,声音低沉:“哼,他不是斩了我兄弟么?今晚,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以命抵命!”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数。
他们带着数十名亲信军士,大摇大摆走向大帐。亲信们神情阴鸷,手紧紧压在刀柄上,仿佛随时准备撕开帷幕,将这场“对峙”推向最凶险的境地。
——
大帐中,赵烈正伏案而坐。
昏黄的灯火映着他满是疲惫的面容。额角的青筋隐隐鼓起,眉心紧锁,仿佛压着万钧重担。
“援军……”
他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探子一日一日传回消息,却始终没有半点援军的影子。大尧廷中,究竟在做什么?难道真要放弃平阳?
他抬眼望向悬在案几上的地图,目光一寸寸滑过城池、关隘,最终落在“平阳”二字上。心口似被铁锤重重击了一下,闷得透不过气来。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赵烈眉头一皱,猛地抬头。
“谁在外头喧哗?”
还未等亲兵回应,帷幕已被一把掀开,数道人影大步踏入。
为首的,正是韩守义!
——
“赵烈!”
韩守义一声低喝,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赵烈冷冷起身,目光凌厉:“韩守义,你带这么多人闯进本将军营,所为何事?”
“为何事?”梁敬宗冷笑一声,阴鸷的眼神扫过大帐。
“赵将军难道心里没数么?”
杜崇武更是大步上前,指着赵烈厉声道:
“你明知道援军不会来,还逼着弟兄们死守!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对啊!”韩守义紧跟着高声喝问,声如雷霆。
“你不会是想步你的主帅沈铁崖的后尘吧?拿着弟兄们的命,去换你自己的功绩!”
话音一落,帐外守候的军士顿时骚动起来。
“是啊!沈将军当年不就是那样么?结果呢?立功的是他,死的是咱们!”
“赵烈,他不会真是这么打算的吧?!”
“咱们拼死拼活,最后不过是人家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议论声一波波涌起,压过了风声雷声,直直冲入赵烈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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