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宫禁动手,这是天条;打伤上官,这是实锤;众臣作证,这是铁案。
更何况,这场棋局布设已久,他早早便与林驭堂联手设好圈套,等的,就是今日。
今日朝堂之上,陛下一连三道任命,无一例外,都落在清流人手中:
左相边孟广,中相魏瑞,乃至那位已年迈半退的许居正,都被重新召回担任大相之位。
这三道圣断,简直是一口气打了新党三记闷棍。
可王擎重不慌。
他反而笃信,此刻,便该是那颗“枣”落下的时候。
——帝王用人,从来打完人之后,便要安人心。
“连打三棒,怎会不赐一枣?”
他心中自有算盘:
三相已归清流之手,若再不施以安抚,新党士气必然动摇;
更何况,禁军虽非外廷,却是宫闱重地,谁掌得它,谁便在朝内朝外多了三分分量。
陛下聪慧如斯,岂不知晓这一点?
此番借蒙尚元之事顺水推舟、罢旧将、立新才,既可正纲纪,又可抚人心,简直一举两得。
更妙的是,这个“机会”——他们已经替陛下准备好了。
“陛下就算再心有芥蒂,也不会再容清流独大,”王擎重心中如是自语。
“这一步,他若是识时务,该顺势顺水推舟,罢了蒙尚元,在禁军中重用我新党中人。”
甚至于,他心中已隐隐浮现那几个早拟好的人选——
林驭堂如今是代禁军统领,自然可以直接扶正。
就算林驭堂不行,退一步讲,也还有一位亲信在御前卫中任副使,也能入局……
王擎重站立殿中,眉目如松,神情安然,仿佛胜券在握。
这一刻,他眼角余光朝那高座之上望去,只待那位陛下轻轻颔首,轻启朱唇,赐下一道旨意,所有安排便可顺利完成。
可他等了。
一息,两息。
直到五息之后,御座之上,萧宁依旧未动分毫。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点头。只是斜倚在那玄金龙椅之中,神情冷静。
更准确些说,是——淡漠地、讥诮地、看着他。
王擎重心头倏地一顿。
他读不懂那一眼中到底藏着什么情绪,那不是怒、不是欣,也不是疑。
那更像是……一种蓄谋已久的讽刺,一种“我早已知你所思”的洞悉,一种将猎物哄至网口,却未急于动手的从容。
“怎么不说话了?”他下意识在心中问自己。
“他不是该点头的吗?”
周围朝臣也察觉到了异样。
新党之人有人偷偷望向王擎重,似乎在等他下一步;
清流诸人虽不敢出言,但那种不安的期待气息,却已在空气中暗暗流淌。
太和殿内沉默了好久。
终于,萧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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