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他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那一剑太强。
强到让他觉得——这不是“出剑”,是“天罚”。
他从未见过师尊出剑有如此可怖的气象。
也许,甚至连古祁国的皇族都未曾真正见过“这一剑”。
天绝。
天之终,绝之一断。
是“绝人”之意,更是“绝己”之念。
这一剑落下,气机如海啸翻涌,天地为之变色。
甚至不等剑气落地,地脉已先碎裂。
整座洛陵都在颤抖,仿佛城根要断。
“这就是师尊的真正剑意?”
他喃喃低语,声音仿佛被风吞掉。
而下一刻。
他的目光——落在了剑台中那一袭残破玄裳之上。
那人还站着。
还未倒下。
可他的状态——
已濒临崩溃。
道一看得分明:
萧宁的玄裳之上,裂痕纵横,破布随风。
他的背脊早已弯下,似再难承受哪怕一根芦苇。
他手中的断剑已然松动,剑尖几乎脱手而坠。
他的脚下鲜血成池,甚至脚踝的位置都布满渗血的细纹。
他站着。
只是靠一口“意志”,支撑着罢了。
“他接不住的。”
道一的心中,猛然响起这个念头。
不是怀疑。
不是预判。
而是——毫无疑问!
“他接不住这一剑。”
这个念头,如雷霆般劈开了他心头的所有幻想。
那种刺痛,来得猝不及防。
他从未如此痛苦地说服过自己。
——你佩服的那个人,要死了。
——不是被谋害,不是被阴谋,不是被毒手。
——是堂堂正正,被你敬佩之师,斩于剑台!
他不愿信。
可他是剑者。
他的眼睛告诉他,那一剑,是天命。
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