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秦玉京,脸上已无讥讽。
只剩下极深的冷意。
他静静地看着萧宁,神情难辨。
萧宁却再度开口。
“你说——一州之地,你割走了。”
他抬手,一指苍穹,语气如霜:
“可我说——此剑未尽,尔不得行。”
“你还未胜,怎敢取地?”
“你还未斩我,何谈割土?”
“你若真要这一州——”
“请先胜我,再走!”
最后一句——
掷地如铁!
如金鸣于山!
如战鼓擂响!
响彻天地!
他身躯早已染满血痕,鲜血自口角滑落。
可他——仍站得笔直!
他的手——还握着断剑!
他目光——依旧炽热如焰!
他擦净唇角血迹,缓缓吐出最后一句:
“还有最后一剑。”
“请秦掌宫——出剑!”
萧宁缓缓吐出这句话,平静如水。
声音并不高,却宛若神钟震世,刹那间,响彻在十里长街、万民之耳中。
那一瞬间。
整个天地,像是彻底静止了。
就连风,也仿佛停止了拂动。
那一页页还未落地的“万民书”,在空中打着旋,久久不落。
百姓们,瞪大了眼睛,一个个如雕塑般呆滞,无法理解方才耳中听见的那句话。
“他……说什么?”
“还有……最后一剑?”
“陛下不是……已经准备收剑了吗?”
最前方的老者,脸上的泪痕尚未干透,抬头看着剑台上那血衣染身的男子,声音几不可闻地颤出:
“他……还要接?”
后方,一位妇人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哑声哭问:
“不是说……比完了么?”
“不是说……他活下来了么?”
“怎么……又要死一回?”
一个小贩猛地跪趴在地,狠狠磕了一头,喃喃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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