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侍王十年。”
“从不曾违令。”
“只是王爷走错一步。”
“便无回路。”
汝南王闭上眼,咬牙切齿。
十年!
他用了整整十年,养出了一个最贴心的“钉子”。
“我真是……”
“可笑!”
“可笑!!”
他低吼出声,声音仿佛撕裂肺腑!
外头的禁军都能听见,纷纷目露诧异,却无人敢应。
……
墨染并未躲闪,只静静听完,待他平息,才缓缓起身,跪于马车一隅。
“王爷待婢子不薄。”
“婢子此生,也无悔追随。”
“只是忠君——”
“于我辈而言,重于一切。”
她双手伏地,声音平静如水:
“婢子之责,至此已尽。”
“接下来,便是王爷与陛下之间的事了。”
……
汝南王颓然倚靠回车壁。
他闭着眼,脸色惨白,呼吸微喘,唇角微颤。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原以为天下人皆愚,唯有他冷眼旁观。
却不知——
那真正俯视众生的人,从头到尾,都在看他如何自掘坟墓。
一刀不出,一剑不拔。
只凭一局。
便令他十年苦心,毁于一旦。
……
马车缓缓前行。
街巷空寂,火光静默。
城门已开。
而这一次,他不再是王。
只是——一个等着被审的“罪人”。
风,自车帘外灌入。
如刀。
如嘲。
汝南王的身子,靠在车厢后壁,肩脊一动不动。
那张素来稳重端凝的面容,此刻却如雕像一般,灰败、麻木,连眼角的神采也一寸寸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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