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萧宁,他们谁也读不懂。
风雪在坡顶卷起。
陆颉终于收住思绪,呼出一口长气。
“先别想了。”
“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韩云仞点头。
“要不要回平阳?”
话一出,全场又沉。
回。
代表靠近。
代表干预。
代表——告诉拓跋努尔:萧宁并非孤身。
那就等于把方才那一战的意义,从“帝王独立”变成“帝王被拥立”。
那样,锋就不再锋。
气就不再气。
今日退军,就会重新被改写。
“不能回。”
赵烈的声音很低,却没有半分犹豫。
“不回。”
陆颉也落下。
董延点头。
“敌军退军,肯定是因为陛下用了什么计,现在回去,怕是会坏陛下大事。”
梁桓沉声:
“对,我们留在这里,继续观望。”
韩云仞接道:
“远守。”
赵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没有震,没有惊,只有一种被彻底压实过后的坚定。
“陛下既能一人退敌。”
“那我们,就一人不添,一言不扰,一步不乱。”
“我们就在此等。”
大雪继续落下,把百余骑的盔甲和战马覆盖成一片沉白。
他们不动。
像一堵立在风雪中的暗墙。
无声。
无形。
却在静静守着那一人刚刚立起的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