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二爷心中自有见识,但二爷也该自己思虑,这见识老爷和旁人不喜,二爷便要谨慎。
自己有见识是好事,不如就存在心中,何必一定要说出口,惹得老爷和旁人生气,于二爷也没好处。
二爷从小便是聪明灵慧之人,必定懂我说的意思,这项顶顶要紧,我听我的总没错的。”
宝玉原本满怀柔情,听了袭人苦口婆心,心中情趣顿时削去一半。
但也知道袭人是一片真心,虽然太没见识。
口中敷衍说道:“我答应姐姐就是,不再管旁人炙热功名,我只管自己心中清白,以后少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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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听了松了口气,说道:“这第二桩,二爷去国子监读书,那是老爷心中一等大事。
二爷千万不要因读书之事,牵扯到家中孝道,这话头太过吓人,很容易被人抓到话柄。
老爷会这么生气,也是因这个缘故,老爷虽然严厉,其实心里也向着二爷。
二爷你这样仔细想想,二爷去国子监读书,不得常在老太太膝下尽孝,其实这也是常情。
如同三爷出征作战,一去不知多少月数,不也无法给老太太尽孝,不独二爷一个人这样。
家中自有老爷太太,还有各位姑娘们,他们孝顺老太太,便是尽了晚辈孝道,这也是足够的。
二爷和三爷因各自读书为官,一时不得尽心,这也是情有可原,二爷可别再特地去说。
那些黑了心的听了去,不说二爷不愿读书,这才随意找孝道由头。
还会歪派二爷别有用心,这话是讥讽三爷只会做官,不懂得家门孝道之礼,这可就惹出大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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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了越发膈应,自己读什么劳什子书,老太太可从不稀罕读书。
自己不在老太太跟前尽孝,老太太又怎知自己好处,如今自己搬去东路院,岂不愈发和老太太生分。
比起这一桩要紧之事,国子监那些禄蠹之事,又有什么打紧的。
只是这番心思,即便面对袭人,他也不好说出口。
叹道:“我这一番见识,旁人终究不懂的,既旁人都不爱听,我也懒得再说。
因此耽搁孝道,那也怪不得我了。”
袭人听了心中不适,但总算宝玉答应自己,也就先混过去再说,以后再作道理。
继续说道:“我知二爷不喜仕途经济,不爱圣贤腐朽之论。
但世人却都是喜欢,二爷要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嘴上不能宣之于口,大家脸面上才都过得去,二爷即便不喜读书,也请二爷装个喜欢的样子。
不说远的地方,就说这东路院里头,便有了极好的例子。
这些日子我都有留意,环哥儿得了三姑娘提点,他也明白了这道理。
以往他比二爷还不喜读书,如今整日装